“你这是……你他妈这是杀人……我才不要,不要成为这种垃圾……” “切,”楚钧依旧嘴角讥笑,“你说我是垃圾,别人还把你当垃圾呢。” 掉渣的土砖房连一盏灯都没有,倘若仔细闻闻,还能嗅到门外猪圈的骚臭。村子里的孩童路过,又开始唱着“葛老寡,没人要,红泥地里把头插……”。 楚钧把那坨纸团扔在地下,就这么看着他哥趴在地上一张一张地捡起来,重新排成一本“完整”的英语书…… “哥,别读你那破书了。” “没有钱,我们永远也没办法出人头地。” 楚平把揉成一团的黄纸小心地摊开:“要去你自己去,我是不会去的。” 一步错,步步错。好几天前他见过那悍匪被示众枪毙的惨状——那犯人被武警押着,身上挂着硕大的铁牌子,像具木偶一样被人提到了刑场……半响,随着好几阵枪声响起,悍匪身上左一块右一块的全是血,就这么睁着眼睛,一声不吭地倒地了。 他想要的出人头地,从来不当是这般“示众”的。 楚钧骂了几句后悻悻地走了。等他把那本书重新排完时,那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家里没有钟。楚平对着天色算了算时间,应是葛江萍快要回来了。他把那本书放回褥子里藏好,重新跑回地里插秧,但却没想到刚刚还插好的半片秧苗地,现如今却变成了空荡荡的一片荒土。 “谁偷的?” 他什么都没想的便去看剩下的秧苗,果不其然,筐里的也少了一大半——突然间,脖子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撞了一下,他回头,看见树后边躲着几个嬉皮笑脸的小孩。 “哇快看!葛老寡的贱种原来也长眼睛了耶—— “哈哈哈哈哈哈他衣服后背都打了几个补丁了,真是穷得连叫花子都不如……” 等葛江萍回来又得挨打了。楚平抠着指甲,定定地盯着框里那把锋利的镰刀……半响,他竟鬼使神差地一把扛起,直径朝大树下小孩的方向走去。 那几个男孩看他一脸凶煞瞬间失了嚣张。楚平狠狠地盯着那几双稚嫩的眼睛,随着一声带有顿感的闷响,旁边的树干中央赫然间插着一把镰刀。 “再叫,就把你的头砍下来……” 男孩们尖叫着跑了。楚平冷笑一声瘫坐在泥地上,看着山村的秀丽之景,不由地觉得格外解恨。 第二天楚钧又来找他了,只不过这次那人满脸糊着浑浊的泪,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哥,哥……你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我……” 楚平靠在灶台上,正在生火做饭:“我说了,我不去——”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