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跟在裴池身后的女子,腰肢如筷上的抻面,一步一扭,轻薄的衣袖下,一对臂钏若隐若现,添了春情。 可裴衍只是略扫了女子一眼,便落回在了裴池身上,眉宇间的耐心被潮意取代,“胡闹。” 裴池赶忙拎起食盒,“小弟听说大哥今晚宿在衙门,特意去了一趟酩语楼,为大哥打包了吃食,怎地就胡闹了?” 老三是什么德行,裴衍再清楚不过,听完辩解的话,语气也未放缓,“我说的是这重意思?” 裴池暗暗观察着长兄的面色,发现了一滴薄汗自俊颜流淌而下。 他笑着耸肩,示意身后的女子上前,“喏,把食盒给裴相拿过去,好生服侍着。” 眼看着女子接过食盒,越过自己身侧,裴池笑道:“大哥,那个秦妧算什么货色,也敢来攀附咱们裴氏!你注重信誉,礼待于她,可不代表她知足啊!瞧她那表里不一的样子,绝非池中物,咱们也别太抬举她。春宵一刻值千金,小弟今夜就是想让大哥尝尝别样的韵味,绝对比秦妧让、你、快、活!” 说着,他转身朝外走去。 门口的守卫见他出来,不免狐疑,“裴三爷,跟着你的那个女子呢?” 之所以放任两人进去,还是看在了裴池是次辅亲弟弟的面儿上。 “大哥将她留下了。”裴池一笑,快步离开,留下原地挠头的守卫。 次辅在里面与女子温存......?何其荒唐!可纵使荒唐,守卫也不敢贸然进去,生怕撞破什么好事,难以收场。而且,那女子是裴三爷带进去的,应该是裴家兄弟的熟人。 大堂之内,女子上前放下食盒,转瞬坐在案板上,颇有经验地抬起手,抚向已处于意识崩离的男子。 “久闻裴相大名,今日得见,不胜荣幸。” 一开口,声音有些粗,带了点笑意,一听就是混迹风月场合多年的老手,极会拿捏男子。 然而,当她的指尖快要碰到裴衍的脸时,裴衍猛地撑开半垂的眼,于黑夜中透出犀利。 向来以儒雅示人的次辅大人,在披上“夜”的外衣后,锋芒毕现,一把将女子推开。 女子惨叫一声,跌下桌去。 “来人。” 忍着强烈的不适,裴衍叫来了一脸惊恐的守卫。 单手撑起身子,他迈开步,绸缎衣摆越过倒地的女子,呼吸不稳地走向门口,“备车。” 皇城无宵禁,深夜依旧热闹。贩卖糖水的小贩蹲在城中最红火的醉粉楼前,吆喝着生意,见的都是道貌岸然的世家子弟。 一辆红木马车驶过街道,绝尘而去,车上的男子丝毫没有去留意临街的楼里有多少燕燕莺莺。 裴衍靠在马车车壁上,后襟出了大片的汗,他紧紧握拳,在火树银花中,奔向了属于自己的那份流光溢彩。 星月黯淡,偌大的侯府只余排排纱灯,裴衍进门时,没让门侍惊动任何人,一个人回到素馨苑,径自朝正房走去。 守夜的暮荷正打着瞌睡,等发现姑爷回来时,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被一开一翕的房门锁在了外面。 “世子......?” 暮荷眨眨眼,都不知是不是幻觉。 漆黑的室内,裴衍快步走到大床前,撩开帘子,毫不客气地将熟睡的秦妧拉了起来。 忽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