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裴衍为何忽然从背后蒙住她的眼睛,当确认背后的人是他,她没有一丝害怕,还娇笑着问道:“你心情好了?” 若是没好,怎会有心情逗她? 可背后的男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还一手捂住她的双眼,一手勾住她的腰,带着她走向客房内那张菱格翠屏。 冰冷的唇落在了她的后颈。 秦妧激灵一下,感觉此刻的裴衍很是奇怪,甚至有几分陌生。 身体没有支撑,她抬手扣住翠屏,纤细粉白的指尖抠进菱格,感受着梅香自侧颈而来。 待薄衫落在地上,裴衍吻向她的蝴蝶骨,她快速扭过头,想问他到底怎么了,可蝴蝶骨的中间的位置,传来痛觉。 他又下嘴了! 微微嘟起嘴,她以额抵住翠屏,任他施为了。 当指尖抠破菱格中的水墨图纸时,一滴泪汗交织的水珠自鼻尖坠落,坠在了小巧白净的脚丫上,秦妧稍稍弯腰,捂住了上腹部,费力走到床边倒下,怨起了裴衍。 脱缰的野马吗? 非要这么狠。 随着身体的疲累,眼皮如承了千斤重,不等裴衍再次让小二抬来水,就歪头睡了过去。 霜縠衣裙垂在床边,配上金簪玉斜,着实是一幅美人小憩图,可屋里黯淡,屋外又蓄起乌云,遮住了星月,视野中一片漆黑,独自站在翠屏前,有种被吸入深渊之感。 裴衍走向大床,脚尖碰到歪斜的绣鞋,弯腰摆正后,用床边的帘子擦了擦手,顺手打落。 暖帐形成逼仄安静的空间,被无限放大的除了呼吸声和名贵香料的气息,还有自己的感官。裴衍躺下来,枕着一只手,于黑暗中盯着睡着的女子,润澈的眸染了一层“莫名”。 ** 不知睡了多久,秦妧半睁开眼,发现屋里还黑漆漆的,只稍微有了点星辰弦月的光,应是外面的乌云散了,天晴了。 可来不及多想,身体不由蜷缩起来,她惊恐地看向上方的人影,才知自己是怎么醒来的...... 须臾之后。 窗外的光线越来越明快,秦妧耷拉着双手,连手指都不愿动一下,却定定地看着裴衍,发觉他眸光炽烈深沉,又带着股她无法理解的偏执,叫她感到害怕。 “兄长......” 怯怯无力地唤一声,她感觉自己快要晕了。 裴衍这才坐向床尾,给了彼此调试的机会。半晌,他握住秦妧温热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又轻轻吻了吻,喑哑着道:“妧儿,别再叫我兄长。” 秦妧勉强睁着眼,嗫嚅地问:“那叫什么?” “夫君。”他附身,吻在她鼻尖,“叫我夫君。” ** 京城一处阁楼内,身穿暗紫色蜀锦斜纹宽袍的裴灏躺在窗明几净的房中,一口口吸着旱烟。 他从不抽这玩意儿,今夜却一再让小冷梅为他点燃。 烟锅发出燃烧烟丝的吱吱声时,裴灏重重吐出一口烟气儿,喷薄在了小冷梅的脸上。 门外全是裴劲广的侍卫,如今暂收裴灏名下,见识过他们的身手和手里的刀剑,小冷梅胆战心惊地候在一旁,不敢乱讲话,也第一次从裴灏身上感受到凛冽的气息。 明明几个时辰前,他还是笼中的囚鸟,此刻却像是需要纾解的豹子,蛰伏在这座阁楼内,像在放松,又像在沉思。 听见咳嗽声,小冷梅快步上前,接过烟杆,弯腰拍起男子的背,“二爷伤势未愈,还是别抽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