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嗣。 倏尔,床边传来了动静,秦妧立即转头,见床上的男子轻咳了声,下意识站起身就要走过去,却又突然顿住步子,呆呆地望着那边。 昏睡了一日的裴衍动了动纤薄的眼皮,悠悠睁开,扭过头看向烛火中的女子,惨白着面色道了声:“水。” 茯苓杵在原地进退不得,看大奶奶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和解的意思,“大奶奶?” 秦妧动了,放下兵器谱,转过身去倒水,“你先出去吧。” 茯苓如释重负地欠欠身子,道了句吉祥话,躬身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小夫妻二人,秦妧端着水杯走到床边,扶着男子坐起身,将水杯塞到他手里,拿过软榻上的引枕垫在他身后,让他能舒服地坐着。 可不知是不是刚刚醒来,男子握杯的手一直在微微颤着,非但没喝着一口,还抖落在被子上,洇湿一片。 秦妧闲闲地看着,“装的吧?” 不至于连杯子都拿不到了吧。 裴衍抬眸,稳住了右手,像个被夫子注视而渐渐拘谨的童生,低头抿了一口润喉,“多谢。” 将水杯递给秦妧后,他的目光就再没从秦妧的身上移开过。 昏迷时因背上有伤,都是侧躺的,这会儿背后被垫个引枕,虽说是坐着舒服,然背部的伤口被挤得很疼,但看着秦妧严肃的脸,只能选择默默忍受。直到秦妧发现自己做的不妥,才将引枕移开了。 “我不是故意的。” 裴衍虚弱地笑了笑,“故意的也无妨,能抵消一些妧儿的火气,值了。” 油嘴滑舌。 秦妧在心里腹诽了句 气氛冷凝时,裴衍费力动了动身体,“能帮我一下吗?” 秦妧绷着嘴角,弯腰伸过手,扣在他的双肩上,帮他扳转过身体,侧靠在床围上。 裴衍顺着她的力道转身,玉皙的俊脸失了血色,怎么看都有种好拿捏的感觉,可那是不熟悉他的人才会有的错觉。 八百个心眼子的他,不过是在以脆弱的姿态,博取她的同情心罢了。 不想陪他做戏,秦妧毫不留情地戳穿道:“真那么虚弱?需要传侍医?” “不必。” 可提起侍医,秦妧看了一眼漏刻,走到桌前拿起一罐特效药膏折返回来,“自己可以吗?” “可以。” 裴衍接过,又开始手抖,解个系带解了半晌。 即便是在做戏,秦妧都失了耐心,嫌弃他太慢,于是拿过药罐重重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又将他扳转了个方向,背对自己,二话不说扒开了他的衣襟,退至臂弯处。 这幅美男半露的画面,极为打眼,尤其是裴衍的肤色偏于玉质冷白,加上几道血痕的映衬,都可以称得上香/艳四溢了。 秦妧觉得脸颊微热,以指腹剜出药膏,一点点涂抹在男子背后的抽痕上,心跳跟着失了节拍,同时又暗恼自己不争气,见他虚弱就想要心疼他。 “妧儿。” “做什么?!” 裴衍以修长的食指挠挠鼻尖,“我胸口也有伤。” 婆母可真舍得下手啊,秦妧再次将他扳转过来面朝自己,竟发现一道很长的抽痕,从右胸延伸至肚脐的位置。 这还是她第一次盯着别人的肚脐看,秦妧觉得目眩眼晕,别开脸重新剜出药膏,以指尖涂抹,沿着他的右胸口斜向肚脐。 而指尖所经过之处,是肌肉紧实的皮囊,散发着冷欲诱色。尤其是两处特殊的位置,一是肚脐,二是右胸膛上面的小东西。 涂抹完药膏,她快速直起腰,拿出帕子擦拭手指,欲盖弥彰地掩饰着什么。 裴衍低头看了一眼胸膛上油乎乎的药膏,抬手就开始反复擦拭。 “别擦。”秦妧没好气道。 裴衍失笑道:“太黏腻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