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道:“去休息。” 宝儿看着他,结果还是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建议,她看着谢淮序闭着眼睛,叮嘱道:“那若是兄长有不舒服,记得喊我,我睡觉很轻的。” 谢淮序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宝儿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软榻,好像不仅没有听到有用的建议,还惹得兄长又生气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拉起被褥睡了过去。 宝儿是被一阵说话声吵醒的,她悠悠转醒,看到谢淮序的背影在外头房外吩咐着什么,宝儿腾地一下坐起,连忙整了整发髻,手一急,一枚珠片卡进了发髻,扯了下她的头皮,疼的她吸了口凉气。 “醒了?”谢淮序已经走了进来,宝儿手一顿,脸上一热,窘迫地点点头。 谢淮序坐到了她的跟前,抬手去解她发髻,宝儿心里一紧:“我自己来......” “别乱动。”谢淮序沉声道。 宝儿立刻垂下了手,低着头乖乖让谢淮序帮她解珠片,他的袖子在她眼前随着他的动作飘来飘去,宝儿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没有喊我?” 谢淮序解下珠片,帮她压了压乱了的发髻:“不是说自己睡觉很轻?” 宝儿尬色一闪而过,讪笑着:“偶尔,偶尔。” 谢淮序莞尔:“去隔壁屋收拾一下。” 宝儿起身穿了鞋就要跑,却被谢淮序喊住,宝儿感觉到肩上一沉,斗篷就披在了她的肩上,她嘴角忍不住扬了扬:“多谢兄长。” 她出了谢淮序的房间从长廊而过,去了隔壁屋已经有好几个婢女在等她了,恭敬地给她行礼,宝儿莫名脸上一红。 等她收拾妥当再过去时,却听到谢淮序的屋里一阵嘈杂声,是太夫人的声音,还有玉李她们。 太夫人责备谢淮序这么大的事竟也不说一声,大概是今天从山上回府,得到消息赶来的吧。宝儿在门外站了站,没有进去,里面是他们一家人。 “昨晚是谁照顾的你,可有尽心?”太夫人担心地问道。 宝儿的一颗心提了起来,手情不自禁扣住了门板上的木纹。 “南宋。”谢淮序冷淡的声音像是一盆凉水,将宝儿脸上的热意全都熄灭了,她在寒风中站了站,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院子。 太夫人不喜欢她,兄长这样说也没错。 她深吸了一口气,往自己的院子走,总觉得有什么事好像忘了,等到她走到漪兰居,才猛地想起来,沈彦希昨日约了她,她竟然忘了让荷花去通知他一声,她想着连忙又往外走去,荷花见她到了院门又跑了,连忙也追了上去。 两人先去了客栈,却没有找到沈彦希,宝儿还未多想,荷花却道:“沈公子不会还在等你吧?” 宝儿却觉得不可能:“都一夜了,他怎么可能那样傻。” 荷花看多了话本,觉得怎么不可能呢!立刻拉着宝儿去了他们约好的地方,杨柳湖边。 宝儿怔住了,那一抹萧条的人影,当真是沈彦希!宝儿心里一紧,立刻跑了过去:“彦希!” 沈彦希看到宝儿,忽然松了一口气笑道:“宝儿。” 他的嘴唇很苍白,脸上却泛着红,说话的声音也虚弱极了,宝儿自责极了:“等不到我,你为什么不回去呢?” 沈彦希依旧笑着:“我怕我回去了,你又来了,你一定是有事耽搁了。” 宝儿点头:“兄长受伤了,我在府中照顾他,就忘了和你有约这件事了,对不起。” 她这样真诚直白的道歉,却比这寒风还要刺骨,他几乎站不稳,身形一个趔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