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序回去漪兰居时,宝儿正坐在窗边趴在窗栏上看着院子里的婢女比赛踢毽子,她还充当裁判给她们数数,窗户的左上角刚一直杏花伸在前头,刚好落在宝儿的头顶,见荷花暂时落后,她娇嗔着取笑:“荷花你最没用了。” 花片片下飞风弄蝶,宝儿两靥生花,正是春色迷人眼。 刹那处,宝儿看到了谢淮序,她大概是趴跪着,立时跪直了身子,愈发动人心弦地唤了一声:“兄长!” 院子里的婢女们全都停下了动作,毽子稳稳落地,吓得跪下行礼。 谢淮序摆摆手,径直走进屋里,宝儿果然是跪着的,他微微拧眉:“膝上还有伤,怎么还跪着。” 宝儿张开手臂,语声娇软:“只是蹭破点皮,李大夫真是神医,擦了他的药都不疼了。” 谢淮序揽过她的腰,宝儿顺势勾住他的脖颈,让他抱她去软榻,她继续道:“李大夫的药真是神了,若是他批量生产,估计很快就能赚得盆满钵满了!只窝在侯府,真是屈才了。” “小财迷。”谢淮序挑眉,尽是宠溺。 宝儿嘻嘻笑着,在他放下她时蹭过了他的袖子听到一阵清脆的铃声:“什么东西?”她拉着他的袖管往里瞧。 谢淮序含笑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从袖子里拿出那条手串,叮铃作响:“陆乘渊买给金幼宁的小玩意,我让他也带了一条给你,听说最近京城的姑娘都喜欢这种东西。” 他帮宝儿戴上,宝儿摇撼着手臂,叮铃的声音贯彻在耳边,十分好听,谢淮序道:“大概那日在街上,你听到就是这种声音。” 宝儿掰着上头黄豆大笑的金铃皱了皱眉:“像也不像。” “什么不像?” 宝儿道:“那天听到的好像除了金铃的声音还有玉石碰撞叮咚的声音,清脆之下很是空灵。” 谢淮序不动声色地目色一沉,在宝儿抬眼看来时,装作无意轻抚她的脸,他没有直接询问宝儿那天听到的铃声是否是这种,不过是不想她多思多虑,如果可以,今后他希望她一直是刚刚在杏花树下窗栏边看丫头踢毽子的模样。 他的指尖逐渐热烫,刮过宝儿的脸颊时有点痒,宝儿笑吟吟躲了躲:“别动,痒。” 谢淮序目光浓重,捏住了她的下颚轻轻一挑,便低头衔住她的唇,宝儿不痒了,她热了。 *** 虽然宝儿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可在谢淮序的极力要求下,她还是在府里修养了好几天,这期间,肃安府迎来了天大的喜事。 玉李要定亲了! 定的不是别人,正是对她情有独钟的三皇子,肃安府有一个位极人臣的侯爷,又要出一位皇妃了,正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那门槛都要被前来道喜攀关系的达官贵人主母女眷们给踏破了。 从来被甄氏看不起的殷氏,如今在贵妇圈子里也坐上了中间的位置,被簇拥着,各种奉承赞美,甄氏的心里就像煮沸了的酸梅汁,咕嘟咕嘟直冒着泡,快把心肺都烫坏了,还要保持着雍容华贵的姿态,含笑待客。 而行曦看着玉李满屋子都是贵族送来的礼,甚至还有皇后嫔妃和各个王妃送的礼,不由捏紧了手里的手帕,她喝了一口眼前的茶,本想压下心中的不快,却听到玉鸾说,这茶是圣人命人送来的,那口茶就怎么也咽不下去。 她这一刻才深切感受到,嫁给皇子的莫大尊荣,淡然一笑:“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三皇子了?我一直以为你......” 行曦欲言又止,玉鸾和玉李瞬间明白了她的未尽之言,玉李笑了笑,嘴角有些苦涩:“三皇子情深义重,我是被他打动了,反正左右是要嫁人的,不如嫁给一个对自己好的,大姐姐,你说是不是?” 行曦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玉鸾揶揄道:“何止是嫁给一个对自己好的,那可是皇子,将来你就是皇子妃了,我们见了你都是要行跪拜礼的。” “二姐姐莫要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玉李正经说着。 玉鸾欣慰道:“即便是一家人,也该先守国礼才是,若是将来有大造化,那你的福气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如今大局已定,玉鸾即便担心三皇子的将来,可也不能在此时泼冷水了。 行曦却觉得心被重重敲了一下,不管将来如何,三皇子都是一半一半的机会,难道她要眼睁睁看着玉李登上那万人之上的宝座,自己只能俯首称臣吗?她能甘心吗? 玉李的大喜事,虽然这里府里的人都不欢迎宝儿,但宝儿还是过来跟她道喜,见她来了,玉鸾和行曦也很识趣的离开了,走之前,行曦看向一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