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倒是能吃药,只是这医药治身不治心。说到底,还是从前那些话,要自个儿看开了。 何明德听了这些,少不得要烦躁。太医压低了声音,似叹息似辩解,这幸而王爷身子底子健壮,若是一般人,经历这么几场磨难,谁知是如何呢? 太医开了些补血补肝的方子,告辞去了。何明德让人熬了药,端王恹恹地吃了,又躺下了。何明德坐在床头,轻轻摘去池旭尧的头冠。手指穿过他的长发,指尖拂过他的头皮。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也没有许多的追问,只剩下无声的陪伴。 何明德取下了池旭尧所有的发饰,刚要站起身,把首饰都放到一边去,就觉得腰上一紧,低头一看,一个脑袋已经埋在了自己的腰间。 长发逶迤,冰凉的触感。 何明德身型一顿,声音更温和了几分:“旭尧,心里不舒服的话,跟我说说吧。” 埋在腰前的脑袋晃了晃。 让人不合时宜地感慨可爱。 何明德低声道:“不想说就不说。对了,我们过几日搬家。” 那个脑袋转过来,疑惑地看着他。 “园子收拾地差不多了,我们先搬进去,再看看还添点什么。” “马上就要过年了,住进去才好布置。” 半晌,池旭尧点点头。他这么安静,何明德无可奈何,只能由着他,陪在他身边。 次日,偏房里传来了隐秘的痛哭之声。小苏姑娘没熬过去,夜里还是去了。端王面白如纸,吩咐人去城外给小苏姑娘做四十九天道场,让木婉君和顾娇娇陪着。 这件事儿,大约除了去刺杀太子,是没别的法子为这个姑娘讨个公道了。 何明德心知端王心里定然是酸甜苦辣混着,可再问,池旭尧还是不肯多说,只是冷静地办着事,又在深夜惊醒。 何明德做不了别的,只能催着府里人快些,早点搬到新家,用别的事情岔开他心情,也算散散心。 四天后,终于是都收拾好了。 一早,蒹葭馆里热热闹闹地动了起来。细软从屋里搬出去,两人一大早就去拜别了祖母,带着十几架马车往外城去了。 绕过浮月楼,到了那宅子。 与头一次见的时候不同,这宅子的外墙已经重新粉刷了。不像京城最爱的浮华之色,白墙黑瓦,墙头有几杆翠竹露出些绿色来。 从前的牌匾被摘下,门楣空着,还没挂新的。 何明德和池旭尧并肩站着,仰头去看。何明德解释道:“我的字不好看,文采也一般,便空着等你闲了写。” 说着,带着池旭尧进了门,领他把园子的要紧地方都看了。 院子里大大小小的房子共有三十多间,楼亭台楼阁互相点缀,九曲玲珑桥穿插期间,颇有意味。本来卧房是打算建在水边,可是出了太子这事儿,何明德临时给改了,把湖边的建筑换做了个二层的敞厅,适合观赏景色。卧室却移到了园子的东北角。 何明德解释道:“园子不算是很大,不过只有我们二人,加些洒扫之人,也是刚刚好。” 池旭尧看了一路,倒是觉得满意。园子确实不算是很大,却是处处有巧思,想来一年四季,应当时时都有景色可赏玩。 两人走到了上次赏景的湖边,雪早就消失无踪了,岸边的腊梅却仍是红的像火,不知哪儿来的小黄鸟停在树枝上,拿喙整理自己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