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带到了哪里,唯一可以肯定是这里肯定不是飞垣了吧? 空气出奇的稀薄,天空蓝的透彻,看不见一丝云雾,有淡淡的神力像无形无声的水流从身边缓缓流逝,让她原本混乱的头脑更加清醒,花之间里栽植着无数闻所未闻的奇花异草,弥漫着让人心旷神怡的清香气氛。 而在湖边一颗参天古树顶,茂密的树叶动了一下,一只伤魂鸟扑扇着羽翼落在她面前。 云潇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只见这只鸟儿羽毛呈现出艳丽的橙红色,在靠近她之后,用喙子啄了啄她的手,然后歪过头,忽然开口:“您是神鸟后裔?” 云潇不可思议的伸出手,试探性的摸了摸伤魂鸟,小时候在昆仑一本《拾遗记》见过这种鸟儿的绘本,如今一见果真是毛色如凤! “您是神鸟后裔?”伤魂鸟焦急的重复着那句话,像是想尽快确认什么信息,甚至做出了微微颔首的动作,显得十分谦逊,云潇点点头,伤魂鸟只是发出了鸟鸣声,其实并不是用的人类语言,虽然她自小就莫名其妙的能听懂鸟儿的语言,但她也万万没有想到会连这种神话中的鸟说话都能直接理解。 她在同时感觉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伤魂鸟继续往她身边靠了靠,犀利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警觉:“神鸟,为何你身上有着如此浓郁的人类之息?” “啊……”云潇连连摇头,赶紧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手,笑了一下,松了口气,“我本来就是人类啊,你看我的手,是不是和你们的翅膀不一样?” “不,您是神鸟。”伤魂鸟极其固执,直接反驳她的话,但也顺着她的目光注视着对方那双苍白而修长的手,然后一点点将面前的女子从头到脚认真的看了几遍,叹息,“您被困在人类的身体里无法挣脱吗?” 云潇的脸庞赫然严肃,收手按住自己胸口,想起身上那些越来越茂密的羽毛,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嘴里还是竭尽全力的否认:“不是不是,我身上确实有着神鸟的血脉,我是人类和灵凤族的孩子。” 伤魂鸟迟疑的看着她,这样雪亮如电的眼神却让云潇豁然挪开了目光不敢直视,嘴唇也变成惨白色,她用力的将手紧握成拳,不敢细细思考对方的话。 “神鸟一族也只有皇鸟能将火种付与他人。”许久,伤魂鸟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谦逊之色也变得更加敬仰,“神鸟居于浮世屿,与外界隔绝,非鸟裔不可入内,而皇鸟每隔一万年会离开一次浮世屿,去往终焉之境祭奠,你口中那个灵凤族,应该就是皇鸟在出行过程中付与火种的一族人吧?” “我曾在一次万鸟朝凤中听闻此事,据说皇鸟也将族内的血契束缚同时传承给了灵凤族,既然如此,为何你身上会有人类的血脉?”伤魂鸟的眼神变得深邃,毫不留情地责问,“竟然将至高无上的神鸟血脉混杂卑贱的人族之血!” 云潇有些茫然地听着它自言自语,伤魂鸟的语气里带着愤怒和不满,眼里像要喷出火来。 “皇鸟所赐火种……你是澈皇的孩子。”它紧跟着补充了一句,似乎又意识到自己失了态,连忙用翅膀拍了拍脑门,鸟儿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笑意,看的云潇心底微微发怵,“您还不会连这种事情都忘记了吧?皇鸟名澈,据说万年前离开浮世屿之时已经怀有双子,但它归来之后双子却不见了踪影,澈皇笑而不语,吾等也不能多加问责。” 伤魂鸟顿了一下,也是浮起淡淡的茫然:“您是否还有一名兄弟或姐妹,澈皇曾经说过,孩子是双子。” 云潇听得出神,被它这么一问,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凤姬的脸庞,伤魂鸟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看,终于松了口气:“那便不会错了,您的确是澈皇的孩子,万幸,时隔万年,您终于回来了。” “我不是什么澈皇的孩子!”云潇毫不犹豫的为自己辩解,手却不受控制猛然一颤,极力解释着,“我娘只是个普通人,她现在还在昆仑山等我回去……” “你娘?”伤魂鸟不屑一顾的冷笑,“她只是生下了你罢了,澈皇会感激她。” “你……你闭嘴!”再也忍受不了那样无礼的言辞,云潇义正言辞的制止,气的浑身发抖,“我不认识你口中的澈皇,也不知道浮世屿和神鸟,你不要胡说八道、信口开河!” “您不信?”伤魂鸟固执的接下话,继续,“澈皇虽然火种赐予灵凤族,但血脉相连,您身上的灵凤之息更为至纯至烈,只不过暂时受困于人类躯体,混杂了人类的气息。” 云潇的掌下已经凝气成剑,眼睛却突兀的出现了奇怪的空洞,一丝明媚的火光在眼底燃烧。 心中有种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直觉,似乎在反反复复提醒自己,眼前这只伤魂鸟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