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道安慰她,“没事,这么厚的鳞片和皮毛,一会自己就恢复原样了。” 云潇瞪了他一眼,眼底的光却如星芒一闪,看他一副憨笑的模样就知道他只是在故意找借口,心底竟还突兀的有些小开心,又主动往他怀里钻了过去,用力搂着腰贴着胸口。 “咦……”云潇默默听着他骤然加速的心跳,故意将语调拖长发出一声娇笑。 “你又想使坏?”萧千夜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抱的更紧,想起这次一波三折的帝都之行,还是忍不住从心底发出一声唏嘘,“好在这一次明溪肯松口放师叔和天澈一起离开,否则你、大哥,还是他们一起落入明溪之手,我真的是分身乏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阿潇,这次如果能平安回到昆仑,你就和师叔先好好休息,飞垣的事情,让我来吧。” 云潇伏在他怀中,知道飞垣越来越复杂的形势的确已经不容她插手,但她眼珠一转,坏心思又上心头,语调一转故作不快的说道:“我不跟着你拖后腿就是了,只是你呀……怎么还一口一个师叔师叔的叫着呢?是不是该改口了呀?” “额……”萧千夜被她一句话说的脸颊飞红,支支吾吾了半天,原本想说的话这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云潇在偷偷好笑,一贯又喜欢寻他开心,见他一脸害羞的模样更是好玩,于是继续抱怨起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有什么聘礼呀,八抬大轿呀,还有婚宴喜酒、宴请宾客,凤冠霞帔、交杯对饮这些的,我什么都没有,就想让你改口喊一声‘娘’,难道这也不行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萧千夜矢口否认,担心她胡思乱想连忙解释道,“我是一时喊习惯了忘了改口罢了,等下次见面,我一定改口喊、喊……喊娘。” 云潇在他怀里笑的花枝招展,萧千夜却用袖子擦了擦脸上沁出的细汗,一丝异样的情绪凝在眉心,云潇虽然只是在故意生气逗他开心,但她口中提到的那些东西自己确实一样都没有准备,甚至眼下大哥被囚,天征府也被查封,他自己都变成了全境公敌,这种时候返回昆仑,他更像是无路可走不得不寻求师门的帮助! 他一贯是个出身权贵世家心高气傲之人,却万万没想到会以这幅狼狈的模样,重回养育之恩的昆仑。 云潇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他情绪里微微的颤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掰过他的脸颊认真的道:“我不要那些东西的,真的,真的什么都不要。” 萧千夜淡淡笑了笑,在她额心轻轻落吻,望着远方那座曾被海啸摧毁的城市,忽然沉吟低语:“阿潇,那里是我们重逢的地方,我想在那里……送你一些东西。” “你要送我东西?”云潇惊呼出口,没想到这个楞木头居然开窍了,喜滋滋的追问,“你要送我什么?” 萧千夜按住她的嘴,含了一缕温文神秘的笑意,摇摇头:“不告诉你。” 云潇被他挑起了兴致,拉住他的手臂来回摇晃,一会在左边吹气,一会又爬到右边用手戳他,萧千夜被她烦的没办法,索性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轻轻拍了拍天征鸟,提醒道:“你别乱动掉下去,我俩现在都没有带着剑灵,古尘可一点也不好用。” 云潇哼了一声,这才乖乖的背对着他坐好,又见自己怎么软磨硬泡都没有用,生气的托着下巴不理他。 第二百五十四章:老地方 天征鸟再度掠过魑魅之山坠落于北岸城外围草海,严冬已至,将这一片的茂密的草丛覆上厚厚的一层白雪,萧千夜对着大鸟轻声嘱咐,让它能借着雪色掩饰硕大的身体,然后和云潇两人一起走进城内,此时正值夕阳时分,才经历了海啸之灾的北岸城依然一片萧条,损坏的楼房也还未完全修缮完毕。 这个冬天真的好冷,冷的不仅是气候,还有人心,木板、石砖堆砌在街头巷尾,若长的街道仅仅拉起了几盏夜灯,工人们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无声无语的吃着晚饭。 萧千夜将衣领往上拉了拉,低着头大步快走,云潇大气也不敢出,一直紧抓着他的手臂心怦怦直跳,好在现在的北岸城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灯红酒绿的不夜之都,破碎的城市里人流并不算很多,也没有人注意到行色匆匆的两人借着越来越昏暗的黄昏悄然无声的拐进了中心最大的酒楼——小秦楼。 推门而入的刹那,萧千夜发现这座富丽堂皇的酒楼并没有太多改变,好似那场惊天动地的海啸也没对它造成多少损坏,只是将中央舞姬的台子拆了,耀眼的琉璃灯也没有再以灵术助燃,大堂看起来宽敞了不少,整个酒楼内空无一人,是特意为了迎接他们而提前遣散了所有的客人。 萧千夜松了口气,在从公孙晏口中听到“老地方”三个字之后他就一直在暗中思索,而思来想去最可能的地方,无疑就是风魔的据点之一,小秦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