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木然,嘴唇动了动,低道:“我让你戴着那枚玉扳指是为了能随时保护你,你若一直中断和我的联络,再遇到危险就未必有这种好运气了。” 明溪转过身来,看他一脸不快,一个字也没有说。 萧奕白轻哼一声,这才又看见了岑青,他嗖地转过身来,吃惊的道:“你……你怎么也在?” “你才发现我也在?”岑青尴尬的绞着手,萧奕白的能力她是见过的,说实话这个人的术法修为恐怕在她哥哥之上,白教一战中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自己和飞影,好在他是皇太子的人,一早就没准备真的对她们动手,否则那对兄弟一起出手进攻白教,她没有任何方法能逃脱出来,而现在,自己在他面前站了好久,他竟然完全没注意到? “先不说这个。”明溪忽然打断两人的对话,正色问道:“在我决定来之前,公孙晏应该就已经通知过迦烨和赤晴过来柳城对付虎蛇,怎么到现在都不见两人?” 萧奕白脸色忽地阴沉下来,莫名抬起眼皮望了一眼早已经看不见背影的弟弟,这才压低声音慢慢说道:“我正要找你说这件事,迦烨已经来过了,他担心你的安危去了柳浒附近蹲点,眼下肯定也已经去追逃跑的柳浒了,但是他这次过来还说了另一件事,而且……有些奇怪。” “什么事?”明溪倏然坐正,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立即问话,萧奕白紧紧握着拳,担心紧张之色溢于言表,“因为我身上已经没有冥蝶了,所以愁先生只能联系了迦烨,他从西海岸传来消息,说云潇不见了。” “谁不见了?!”明溪一下子站起来,想起之前那一阵阵不安的预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无血色,萧奕白犹豫了片刻,低声道:“明溪,其实在飞垣的深处有一个叫‘墟海’的地方,那里生活着一群异族,他们依附飞垣而生,但是和飞垣又互不往来,此次因为一些事情,墟海之人被迫现身,和千夜他们也还有一些其他的纠葛。” 明溪不可置信的听着萧奕白的解释,他身为飞垣的帝王,竟然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脚下还有那么一群异族人!? 但眼下相比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墟海,他还是更加关心云潇失踪的事情。 “原本我和千夜赶来柳城找你之前,他已经通知了墟海的王女龙吟过去西海岸接云潇,但是……”萧奕白用力闭眼,声调苍凉,有种说不出的担心,“但是根据愁先生所言,画舫上有一滩血迹,如果真的是墟海之人来接她,应该不会动手起争执才对,我现在担心云潇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可我也没办法联系墟海了解情况,本想赶紧告诉千夜,他又走的这么快。” 明溪也沉沉的闭眼,许久才皱了皱眉,道:“冥蝶还有剩余的没?我要亲自问问怎么回事。” 萧奕白摇摇头,回道:“冥蝶的饲养本来就要耗时耗力,眼下东冥受损严重,冥蝶的数量早就不够用了,前段时间公孙晏才去军械库征调了一批蜂鸟,恐怕以后风魔的传信也只能依赖蜂鸟了。” 明溪烦躁的“啧”了一声,西海岸……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惊醒,脸色忽然一变,瞳孔紧缩着倒吸一口寒气,紧紧咬住嘴唇。 明溪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漠,面上的肌肉隐隐抽搐,一瞬间就让萧奕白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他曾派朱厌出海去追杀高瞻平的妻儿,云潇也正巧是在西海岸失踪的,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人知晓,连风魔都没有另外通知,朱厌?这会是巧合吗?那家伙应该知道云潇对他而言极为重要,不可能这么胆大包天敢对她下手吧? 如果不是朱厌,那又会是谁?上天界?上天界本来就一直顾忌帝仲,怎么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再出手对付她。 至于那个墟海,听萧奕白刚才的意思,似乎还有求于他们,既然如此,多半也不会干出这种事。 那会是谁……明溪的眼眸如能吞噬一切,短短数秒钟就已经设想出无数种可能,而这其中最为合理的,似乎仍指向朱厌。 真的会是他吗?他的命都在自己手上,为何还要干出这种事情?又或许是赌自己找不到证据又处在用人之际,不会对他动手? 证据?明溪冷哼一声,他只要动了疑心就能命人除掉朱厌,又怎么可能真的需所谓证据? 萧奕白默默看着明溪脸上翻天覆地的惊变,就好像一场暴风雨的前夕赫然阴沉,几乎要把自己苍白的嘴唇咬破,明溪的手在宽大的袖子里剧烈的抖动,即使极力克制也依然有粘稠的冷汗不断渗出。 “找……”半晌,明溪只是艰难的吐出一个字,面色愈加难看,手指的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他的语调中渗出深刻的阴郁,在做着某种最坏的打算。 萧奕白立即退开一步,他本体的灵力并不强,还是强行在地面上画下点苍穹之术,念着术法:“苍天鹤血,碧落青冥,万里山河,画地为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