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并警告,只要传出去,他也要一起死,但他真的很优秀,从某种角度而言,他才是风魔最优秀的那个人,我让他从那一万多个试体里面筛选了五千人,偷偷运到了泣雪高原那块雪碑附近。” 明溪将紧握的手松开又握紧,叹了一口气,眼里有迷惘,也有狠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泣雪高原的雪碑……是阵眼附近!”萧千夜其实只用了一瞬就能知道帝王的真正企图,但见他悠然的神情,仍是不解大于愤怒,明溪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是真的很担心你会叛变,我比飞垣的任何人都更加担心你会转向上天界,担心你会被帝仲的思维影响,担心你重新记起来和他们的同修之路,最终会选择回到那片神之领域,所以我不得不做出一些防备,毕竟弑神之计对我而言是没有退路的选择,很多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我竟然要堵上全境的生命,去冒险完成一个胜率不足五成的计划。” 他用力的捏着指关节,发出“咔嚓咔嚓”的恐怖声响,整个人也在微微颤抖:“但更可笑的是,我居然还没有别的选择,我只能依赖你,一个我并不信任,又不得不信任的人。” 他自嘲的笑了笑,沉吟许久,静静凝望着眼前人,终于一个字一字的卸下防备,认真的说道:“我将那些东西运到雪碑附近,就是担心在最后决战到来之际,你无法战胜夜王,又或是……你选择了背叛,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我将不惜一切代价将你推入阵眼之中,这个疯狂的念头到如今想起,其实是有几分自大了,但那时候的我真的是这么打算的,夜王的目的只是夺回身体,飞垣会不会再次碎裂沉海取决于他的一念之间,当年他就能顾念同修之情在血荼大阵的时候放过皇室所在的天域城,现在或许也还有交涉的余地……” “呵……您的如意算盘倒是打的精妙。”萧千夜淡淡嘲讽了一声,又不得不承认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之下,明溪的计划无疑是合理且可行的,原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在做着两手准备,夜王和自己,总有一个要被困在阵眼之中,他是飞垣的帝王,他付出一切代价要保护的,也只有自己的子民和土地,为此放弃他一个人,又有何不可? “但现在我放弃了。”明溪打断他的思绪,眼里各种复杂的情感如同潮水般涨落不定,“我放弃了,我已经通知公孙晏销毁那些试体,如果你失败了,那么飞垣上所有生命都将一起陪葬,我不会离开这座孤岛,也不会选择移居海外,我将和所有人一起,和飞垣共存亡。” 萧千夜眉峰一动,眼神却忽然空茫起来,好像那样惨烈的未来已经在眼前血一般的铺开,明溪轻敲着桌面,一点点将他的思绪拉回,淡淡的念道:“我不会再威胁算计你了,那份双神的血液,就当是我这么久以来对你的补偿,拿去救你心爱之人吧,她值得你为她奋不顾身。” 萧千夜一震,霍地抬头看着他,明溪的双手绞在一起,眼神也在一瞬间闪过千万种变化,但最终凝聚成坚定的浅金色,对他微微颔首,嘱咐:“我知道胧月的事情你很自责,其实半年前她帮你把朱厌骗到秦楼的事情我一早就知道了,她很开心,觉得自己终于能帮到你忙了,千夜,你这一路失去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所以那个最爱的人,你一定要找回来。” 他倏然起身,由心的对着面前的帝王深深鞠躬,明溪仍是轻轻转着手里的玉扳指,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声音微微颤抖:“等到天下太平的时候,我希望能看着你牵着爱人的手回到天征府,到了那个时候,海洋不再是试图吞没飞垣的巨口,天空也不再有上天界的阴云笼罩不散,百灵不再互相歧视排挤,你和你的哥哥……我希望你们都能幸福。” 提起哥哥,明溪的脸庞一瞬黯淡,夜咒束缚的不仅是萧奕白,也是他心中无法松懈的魔咒。 许久,明溪稍稍回神,淡淡说道:“我原本想和太阳神殿那边打个招呼,让他们不要阻止你,但我想起月神殿之事,恐怕也没有这个必要了,如果‘他’愿意,你就能毫无阻拦的进入。” 萧千夜眉峰一动,自然清楚明溪口中这个“他”,指的就是上天界的日神,东皇。 月神殿在那一天之后,伫立在大漠千百年的神殿被无形的力量一瞬湮灭,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此事在大湮城引起轰然巨浪,甚至吸引了不少擅长占星、卜卦的术士,就连多年前就已经来到帝都城一直担任揽日楼圣女的梵姬都难得的向自己请愿,想要回到家乡,为父老乡亲再算祸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