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束缚,和他之间还有更深的关系吧? 云潇停了一下,沉默了许久才重新看着萧千夜,压了一下心头的情绪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大人还在神眠之术中吗?” 他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云潇口中的“大人”指的是什么人,只是感觉内心最深处隐隐浮起一丝难以言表的失落,帝仲是清醒的,却罕见的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装出一副尚在沉眠中的样子无声无息的透过萧千夜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大人?她竟然改口称呼自己为“大人”?自他主动在云潇面前现身以来,她从来没有用过这种称呼! 果真是恢复了火种期间数万年的记忆,所以才会本能的喊出“大人”两个字吧?她真的不再是昆仑之巅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了,那些失去的东西,也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萧千夜按了一下眉心,总觉得有几分莫名其妙的悲伤,隔了好一会才低声说道:“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和我说过话了,或许是有意隐瞒,我也感觉不到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云潇的眼神也是非常复杂,上天界混战之后夜王销声匿迹至今,只能说明那一战的损伤远超预料,而帝仲则是在黄昏之海强行和冥王对抗,在那之后又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想必他的情况会比夜王更加严重。 在她被埋入大漠深处的这半年时间里,有很多事情正在朝着无法预估的方向发展过去,她真的浪费了最为宝贵的时间,也让事态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云潇失魂落魄的低下头看着白茫茫的雪地,思绪无可遏制地散开,那时候在西海岸如果她果断一点拔剑回击,如果她没有被朱厌掳走杀害,或许眼下飞垣的危机早已经解除,阿雪和郡主是不是也能好好的活着? “阿潇……”萧千夜看出了她的颤抖,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也将她从越来越乱的思绪中唤回,不善言辞地安慰,“你别怪自己。” 这简单轻淡的五个字一下触动了她内心微妙的地方,许久云潇才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转向发呆的灵霜眨眨眼睛:“那就没办法了,本想让你们也见上一见的,现在也只能算了,灵霜,你先回浮世屿守在澈皇身边,告诉她墟海长老院一事我会继续追查,请她放心。” 灵霜默默想起四百年前离开浮世屿之时,澈皇的状态就已经非常的衰弱,这么多年她出于任性和愧疚,真的一次也没有回去看一看,忽然认真的问道:“殿下,你要一个人去调查那个墟海吗?可你身上的龙血……” “灵霜!”云潇大惊失色立即阻止,灵霜也才飞速捂住嘴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两人同时紧张的望向萧千夜,灵霜尴尬的抿抿嘴,连忙打着圆场试图转移话题,萧千夜已经被她口中“龙血”两个字一瞬提高了警惕,霍然变了脸色紧紧抓住云潇的手,他情不自禁的回忆起大湮城一场恶战,眼神变得锋芒雪亮,低斥,“龙血……难道是那颗混进我体内的龙血珠?到底怎么回事,阿潇,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告诉我!” 云潇微微蹙眉,瞪了一眼已经吐着舌头暗自躲远的灵霜,半晌才抬起眸子看着焦虑不已的他,唇角却露出了一丝让他熟悉的笑意,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反过来安慰道:“别担心,只是火种里被混进了一点点龙血而已,最多也就是像被蚂蚁咬两口那种疼,不碍事,我已经恢复了,也不会被混血的身体拖累,你放心,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到我了。” 萧千夜一震,看着她的眼睛许久不说话,沉默之间,万灵峰顶没来由的吹过一阵冷风,带动山间的雪珠冰凉的拂过两人,终于,他低沉的语气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悲哀,一个字一个字的茫然地问着:“是不是那条双生心魔捣的鬼?他曾在大湮城伙同墟海长老院狙击我,当时我就感觉他的真正目的是双神之血,他是什么时候下的手,那东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的身,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云潇默默凝望着他,紧紧握着他颤抖的手,听他语气中按捺不住的杀戮之意:“他得到了冥王的帮助,被斩杀的原身也在冥王之力下开始恢复,墟海越来越招摇过市,一定也是他在背后从中作梗,阿潇,他想把我逼疯,阿雪、胧月,还有你……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哈哈,哈哈哈!为什么他们都要逼我,把我逼疯到底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千夜!”云潇赶忙叫醒他,不易觉察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发现失去帝仲之力压制的萧千夜瞳孔已经恢复成凶兽的冰蓝色,但他这样锋芒雪亮的眼神还是在看清面前容颜的一瞬忽地暗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她的身体早就不再是冰冷如雪了,那样炽热的火焰却没能感染他分毫,反而是感觉自己在坠入一个阴寒死寂的无底洞,越来越远。 “疼吗?”半晌,耳畔传来萧千夜的低吟,不知到底在问何事,云潇将头抵在他的胸膛,听着那颗心越跳越沉闷,像一口深井让人窒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