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跑过来,他暗暗看了一眼云潇,见她一脸淡定的模样,有些尴尬的说道,“我们换个地方吧,你不是饿了嘛,先休息一会,我去给你弄吃的。” 云潇拉着萧千夜的手,对他轻轻摇了摇头,萧千夜只能收回古尘,一手撑开油纸伞,又将伞面往她身边倾斜了几分,两人一起跟着阿崇往另一边走去。 承晖捡起地上被捏断的金刚石链,心中咯噔一下忍不住往萧千夜的方向追着望去,正好撞见对方心有所感的扭头,远远对视了一眼。 “你们两个,跟我过来。”他不动声色的将金刚石链收起来,随手拉了拉胸前被割成两半的战甲,眉头也是不由自主的紧蹙起来,绕过后营,再回到藏锋所在的大营时,两个士兵腿一软根本不敢继续上前,他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嘲讽道,“欺负女人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这会才走到门口就不敢动了?你们应该是濮城的守卫吧,濮城距离西岐遥远,又是个灯红酒绿的玩乐之都,这么多年过惯了太平日子,分不清眼下什么局势,还在这没事找事添乱是不是?” 两人哪里还敢回嘴辩解,承晖也懒得继续跟他们废话,他一手拎了一个直接拖进了帐篷扔在藏锋面前,简单的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如实相报,又递上那条被捏断的金刚石链放在他的桌前。 藏锋本来已经在揉着眉头小憩,一眼瞥到金刚石链,眼色也不由自主闪过一丝雪亮的光,忍不住伸手拿起来放到眼前反复盯着看了许久,嘴角微微扬起赞赏的笑,又用力闭了一下眼睛,无限感叹道:“我原以为他手上拿着古尘就已经够离谱的了,竟然还能徒手捏断金刚石链!承晖,你看着两个清晰的指印,东济岛这么大,可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大帅,那到底是什么人,真的和墟海贼人没关系吗?”承晖显然还是警惕不安的,毕竟这种从遥海里莫名其妙跳出来的陌生人,他怎么想都觉得古怪,但是一贯严谨待人的主帅这一次反倒是破天荒的对他礼让有加,更是让人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有关系,但多半不是同伙,指不定还是仇人。”藏锋的脸庞还是那般的淡然,让承晖完全看不出来他到底都在想什么,他放下手里的金刚石链,整个人往前挪了一下,抬手拂过属下身上的战甲,那般整齐的割裂不仅仅是让外层的铠甲被切开,也让里面的队服也一并破坏,真的是紧贴着皮肤,再多一分的力道就能穿破胸膛。 藏锋的眼神是锋利的,在后仰靠回座位的同时下意识的按住自己还有些僵硬的肩膀——古尘的刀长几乎和他齐肩,那很明显不是一柄适合实战的刀,但是那个年轻人对刀的收放,甚至对刀气的流动走向控制都是惊人的熟练,无论是之前他救下人鱼的那一挡,还是承晖胸口这一刀,很明显都是手下留情,否则他们两人必定会因此受伤。 这样的人,不管他现在到底是什么目的又为什么忽然出现,能据为己用,就不能推给敌人。 这种时候冒出这种想法,藏锋在看向下方跪着瑟瑟发抖的两人之时,眼中的目光就变得如刺刀一样恐怖起来,他冷哼一声,有些心有余悸的抬手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这才长长叹道:“最近那条人鱼让你们玩上瘾了吗?是个女人都想给人家下药快活是不是?” “大帅饶命!大帅饶命!”根本不敢有任何辩解,两人只能一直求饶。 藏锋的嘴角噙着冷笑,东济岛的政权中心在北方的紫原城,军督府自然也是在帝都扎根,然后在各地建立分部统一管理,虽然他已经是这座流岛的实际掌权者,但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难免还是会有贪图享乐的人在浑水摸鱼,眼下突然遭遇墟海偷袭,这才不得不把附近城镇的守卫全部集中到统一的营地以备不时之需,结果这两个家伙,差点就让自己多一个棘手的敌人! 就在他准备把两人直接扔给承晖处置的时候,忽然眼眸微微一顿,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奇怪的问题,立马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抬眼望向两人低声问道:“你们真的给那女人喂了药?” 其中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深吸一口气,一面也不敢迟疑的回道:“是、是的。” “她真的吃下去了?”藏锋厉声追问,冷锐的眼睛静静俯视着两人,对方慌忙的点头,重复了一遍,“是的,她真的吃下去了,不过万幸的是,药并没有起反应,大概是我们买到了假货,请大帅饶命……” 藏锋沉默了片刻,随手支退两人,和自己的副将承晖心照不宣的互望了一眼,慢慢回忆着人鱼口中有限的线索,这才冷定的说道:“那种药名为‘助兴散’,不算很罕见,价格也很便宜,在遥海沿岸的城市非常普遍,他们本来就是濮城的守卫,应该不可能买到的假货吧?换句话说,那东西对她没有用,那个女人……果然是有问题啊。” “大帅,您的意思是?”承晖本能的压低声音,藏锋立刻重新抬头,眼神凝聚,“那条人鱼称她为‘幼子’,好像还特别的讨厌她,那她到底是什么人的幼子?亦或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