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恐慌,仿佛是某种不祥预感的开端。 没过多久,这样的预感就变成了惨烈的事实,他违背军令疯子一般的赶回帝都,可还是只能在小小的荒坟里挖出一具高度腐烂的遗体,他从小就喜欢的女孩子,半身白骨半身腐肉,以最悲惨的方式赤裸裸的呈现在眼前,那一刻他觉得天都要塌了,这个国家,古老的皇室,家族的荣耀,都不重要,都不重要! 复仇的种子一旦埋下,就像一个贪婪的魔鬼迫使他不择手段。 他和沅淇是自幼相识,除了两人家中堆积如山的医学典籍,其实私下里他们也还一起偷偷研究过一些古老的药谱,这些东西都是不知道何时何地流传出来的,查无根据,看着也不像有合理的药理,可偏偏效果真的诡异非常,让人无法解释,他在几番研究之下,终于从中找到了一种可以大幅提升身体素质的虫子,虽然这东西让他几度濒死,但报仇的信念是如此坚强,强到让他忍着骨骼、血肉一寸寸重生之痛,硬生生咬牙挺了过来。 但他也没有傻到直接向皇室动手,而是将目光转向军督府,然后重新回到御医苑,继续自己随军御医的身份,那时候天阶大桥附近其实早就有小规模的冲突,几位高层将领都在暗自担忧西岐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可惜远在紫原城的帝王依然犬马声色,加上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内斗严重,朝中大臣都在忙着为自己的利益而勾心斗角,正好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暗中斡旋,终于在时机成熟的那一天一举逼宫成功,夺下了东济的实权。 在他终于走到顶峰之时,紫色夕阳下那张笑吟吟的脸,却如破碎的镜面一般在眼前碎去。 他一个人站在皇宫大殿,抚摸着手边金色的皇椅,心中却只有无边的空旷——无论他怎么去报复那些可恶的人,他最喜欢的女孩子,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藏锋倏然揉了一下眉心,短短数秒的回忆好像又带着他走过那艰难的二十四年,看着眼前还在缠着萧千夜要他求自己的云潇,心底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即使是在这样危机的节骨眼上,他还是被两人亲密的小动作微微动容,也不忍心开口催促,只是像个温柔的长辈笑吟吟的在旁边看着嬉闹的两人,仿佛看到了昔日的自己和沅淇。 忽然,水面微微一晃,折射出另一道白光,不等几人回过神来,帝仲不知从何而来,翻手就将沥空剑毫不犹豫的插回剑鞘中,云潇呆呆的看着冒出来的人,脸上一瞬有尴尬、胆怯和心虚一闪而过,嘴里最后的话还没来得及脱口,立马一魂一魄被他抬手化去,帝仲冷哼一声,转向萧千夜,看见他脸上如出一辙的尴尬、胆怯和心虚,忍不住脱口骂道:“还玩!她脑子不好你脑子也不好了?再不追等人潜入遥海,你连尾巴都摸不到!” 这样严厉的训斥,让藏锋更加好奇几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个人急匆匆从遥海上赶去濮城之时,他分明能感觉到那种焦急紧张,不用猜他都能看出来,这个人心中,喜欢云潇。 但是很快他就陷入沉思,若是真的喜欢同一个女人,他又怎么可能和萧千夜和平共处?甚至屡次出手帮助他? 帝仲的眼睛微微低下,看着沥空剑,一顿怒火,指尖勾起一道咒印直接就封在了剑鞘口上,冷哼一声:“关起来还不老实,我就该直接切断分魂的联系,我看她还怎么胡闹!” 萧千夜也默默低头看了一眼剑灵,那个小小的封印缠绕着剑鞘,像无形的屏障,帝仲强行克制着没有再骂他,忍了一口气接道:“破军煞星有一半的力量被潇儿斩杀在濮城,这股力量的缺失,务必会导致身负修罗骨印之人承受不住如此负担而崩溃,你们趁着这点时间赶紧找到青蛟的王族,再等她清醒过来,破军星会指引她主动前往修罗骨的位置,到那个时候,你不仅会让潇儿的努力白费,还要赔上江陵五百万人的生命!” 萧千夜一瞬恢复镇定,追问:“修罗骨的位置?” 帝仲无意识的抬手按住额心,也不知道是云潇身上的伤痛太过剧烈,还是他这幅状态的躯体太过勉强,推算之力一直很模糊,只能叹了叹:“不知道,有人在干扰我,而且关于北斗大阵一事,我始终觉得另有隐情,所以这次我不能和你们一起下水探查,只能现在帮你打开水门,剩下的事情,你要自己见机行事了。” “你要去哪?”萧千夜敏锐的追问,帝仲也不隐瞒,抬手指向天空,压低声音:“自一万五千年前那场灾难之后,知道北斗大阵推算之法的人就只有上天界,可如今却是从蛟龙手中流出,我思来想去,觉得此事虽然一定和那条双生心魔脱不了关系,但未必会是煌焰所为,他虽然状态不佳又屡遭心魔蛊惑,但骨子里仍是一个非常骄傲自大的人,所以我觉得,这事另有蹊跷,最关键的是,蛟龙之力是不足以这么长时间影响我的推算之力,眼下最为合理的解释,仍是上天界” 萧千夜心头一紧,不是冥王又会是谁?这种节骨眼上,想重启北斗大阵、引破军爆发的人,又会是谁? 忽然,一个许久不曾听起过的名字在脑中一闪而过,他惊得一瞬抬头,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