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 她只是轻轻抿了一口,心潮起伏,无言以对。 然后,云潇学着他的样子重复了一遍,御药堂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终于三三两两的传出欢声笑语,在一一敬过几位师叔之后,同辈的师兄弟们一起围了过来,把他拦在中间笑呵呵的推嚷着,连之前受了重伤至今还坐在轮椅上的连震都沉不住气拄着拐杖冲了过来,他的腿上还包扎着厚厚的白纱布,一瘸一拐的跳过来高声喝道:“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这臭小子,竟然把我最亲、最爱的云师妹娶进了门!你老实说,是不是一早就在打阿潇的坏主意了,到底是从几岁开始的?” 他被围在中间,想回头去拉云潇,又被舒远一把按住了胳膊强行架着拽到了一边,一贯对他颇有微词的舒远师兄此时也是罕见的哈哈大笑,搂着肩膀阴阳怪气的问道:“我听说阿潇小时候经常偷偷跑进你房间里,大半夜的外头那么冷,你该不会那个时候就开始打她的主意了吧?让我想想那是几岁的时候……嗯,九岁、十岁?你也太早熟了吧!” “我把她赶出去了!”被舒远几句话逗得脸颊通红,萧千夜连忙摆手辩解,又惹得周围几人推推嚷嚷的笑起来,“不不不,我觉得应该是十二三岁那会,那会他天天蹲着等阿潇下课一起回山,我说帮他送师妹回去他都不肯,非要自己亲自等着才行,一定是那时候就动了坏心思,你老实承认,有没有趁我们不注意……偷偷揩油?” “不对不对,要我说,多半是十六岁那年,我亲眼看见一只栖枝鸟带着他俩溜出去玩,第三天才回来!” “三天!”连震不嫌事大的嚷嚷着,“我和阿潇连三个时辰都没有单独相处过,你竟然偷偷带她出去玩了三天!喂,快坦白,你有没有欺负我最亲、最爱的云师妹?” “得了吧你,阿潇什么时候成你最亲、最爱的了?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就你那牛头一样的性子,师妹才不会喜欢你!”身边的人起哄般的抬杠,几个同龄的男人嬉笑起来,萧千夜原本就不善言辞,这会被众人逼在角落里更是百口莫辩,天澈赶忙过去帮他解围,他和萧千夜自幼关系冷淡,除去师出同门几乎很少有交集,但此刻竟然也真心实意的感到前所未有的开心,他费了好一会才把萧千夜从人群里拉出来,然后笑吟吟的拦住不肯作罢的同门,重重的咳了一声,笑道:“快别为难他了,他前不久才受了伤,你们再推推挤挤,一会又要把伤口撕裂了。” “受了伤……”连震眨眨眼睛,忽然狡黠的拖长语调,似笑非笑的道,“对哦,这臭小子是腰伤吧?咦……腰伤养不好可是要麻烦的,会影响幸福的!” “连震!”一旁的唐红袖本是在偷笑看热闹,冷不丁听连震嘴里不害臊的说起这些东西,慌忙拍打着让他闭嘴,周围几个女弟子也是脸颊泛起红晕三五成群的嘀咕起来。 连震跌跌撞撞的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不甘心的抢话:“我好心提醒他嘛!他功夫好,遇到的对手也强,受伤是难免的,今天伤了腰,明天伤了肾,以后连孩子都生不出来……” “连震!”这一下唐红袖的语气赫然抬高,倒吸一口凉气,连震不解的看着忽然生气的唐师姐,连忙好声好气的摆手为自己开脱,“我就说说、就说说嘛!” “就你话多!”唐红袖气不打一处来,一脚给他踹回轮椅上,小心翼翼的扭头瞥过云潇。 云潇背对着几人,好像什么也没听见,只有凤九卿和凤姬脸色一沉,不动声色的对望了一眼。 凤九卿悠悠摇头,有些事情没有人比他更有感触,但眼下这样其乐融融的场面似乎又让他燃起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莫名压低声音凑近凤姬问道:“真的没有办法吗?我是说……关于神鸟一族的血契束缚。” 凤姬冷着脸,却是格外沉重,这个问题她数千年前就亲身经历尝试过,结局却是始终沿着族内血契的轨迹,没有丝毫改变。 放弃火种,就等同于放弃生命,可若是保留着火种,就必须遵守血契的束缚。 萧千夜娶她为妻,无疑等于放弃了家族的延续。 凤姬面色一凛,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也许若干年后,他会另外再娶一个女人? 但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就立刻被她否决了,就算云潇那样的性子能接受这么一个女人,以萧千夜的秉性,又怎么会真的做出背叛她的事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