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来临的衰弱之前,他还不能将宝贵的神力浪费在一座萍水相逢的流岛上,要放弃吗……他此行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云潇铲除所有的隐患,他的对手是黑龙,是破军,是上天界的冥王煌焰,一座初次踏足的流岛罢了,他根本不认识岛上的人,就算碎裂坠天掉下去,和他也没有丝毫的关系。 虽然脑子里在找着各种借口说服自己,但他每次松开手心的金线之术,飞垣上一幕幕的生离死别就噩梦般的浮现出来,让他每次都无意识的又重新收紧,继续保持着拉扯的动作。 手臂的痉挛开始蔓延到肩膀,长时间的拉扯显然只是在浪费时间,流岛一旦开始坠天,这个过程就是不可逆转的,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像当年的凤姬一样,就近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带着整座云泥岛脱离天空,但是以坠落的速度来推算,他若是现在松开手里的金线去找这种地方,只怕根本来不及。 怎么办……他紧咬着牙,无数个念头飞速闪过,就在万般可能反复在心底斟酌之际,脚下的湖水忽然映出璀璨的火光,一只艳丽的火焰之鸟掠过高空,流光四溢的羽翼轻轻挥动之下,带动炽热的火浪卷过湖面! 他惊讶的瞳孔都在颤抖,即使头顶是神鸟的原身,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出来——阿潇……她醒了?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这么快醒过来?! 第七百八十九章:陌路 火焰沿着金线一路蔓延,帮着他一起拉住了摇摇欲坠的云泥岛,很快就有越来越多的神鸟汇聚过来,它们以特殊的方式交流着什么之后,一只一只用身体缠住金线,皇鸟的瞳孔倒映出下方男人的身影,却是冷漠的宛如在看着一个陌生人,立马就察觉到他身上特殊的神力涌动,云潇从火焰中走出,隔着遥远的距离警惕又生疏的问道:“上天界的人?” 萧千夜定定地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由有些目眩神迷,他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似乎还想回到心爱的女子身边,然而下一刻,火焰在他脚边掠过,划出一道直线阻止了他的动作,云潇的眼神陡然凝聚,警告:“浮世屿不欢迎上天界,阁下止步吧。” 那道细细的火焰直线,宛如隔绝了天堑般遥不可及的距离,但他只是微微低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真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心也在短暂的狂喜之后,咯噔一下坠入深渊,再无一点声响——两生之术已经在她体内生效了,现在的云潇应该是早就不记得自己了,可他却无法得知那些被篡改重写的记忆到底是什么,只能抿着嘴一言不发。 星辰的轨迹既然被逆转,他就不能再将这个最爱的人拉回深渊。 他终有一天会因为凝时之术汲取的力量耗尽而陷入衰竭,如果是曾经那个云潇,一定又会为了他不顾一切的牺牲自己,这种无休无止的宿命,他无论如何都要亲手斩断。 云潇看着这个人,似乎有微微一顿,大脑出现某种奇怪的空白,但很快就被各种明晃晃的碎片填满,虚假的记忆在两生之术的作用下以最真实的方式填补着所有的违和感,让她冷淡的将视线从萧千夜身上挪开,极快的扫了一眼正在剧烈震动的云泥岛,随后,一声让他痛彻心扉的冷笑从头顶传来,一如浮世屿皇鸟一贯对上天界应有的不屑,一字一顿的斥问:“阁下是上天界的人,竟然大发慈悲拉住一座正在坠天的流岛?这座岛被墟海侵占五年,直到刚才终于露出破绽暴露出来,你是正巧路过,还是别有用心的在此另有目的?” 萧千夜继续沉默,他不敢接话,麻烦了……因为两生之术的力量,云潇的记忆和他所经历的一切有着非常明显的偏差,他根本就不知道现在云潇的脑中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他一个疏忽,就会让一切前功尽弃。 见他神情寡淡的挪开了视线,云潇只是微微一笑,喃喃嘲讽:“世间传言上天界一贯自视为神,想来是不愿意和我们这种渺小的种族说话了。” 这是他此生第一次从云潇口中听到如此敌视的话,带着冰山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她是浮世屿的皇鸟,而他是被厌恶、被浮世屿避之不及的上天界之人,那个在山门口围着他打转的小姑娘,那个三更半夜提着灯吓唬他的小师妹,那个笑呵呵出现在他生活中每个角落的心爱之人,都随着两生之术一别两宽,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是他期待的吗?为何心痛的感觉还是毒蚁一般撕啃着内心,痛的无法呼吸。 过了一会,一只神鸟恭敬的在她面前跪地,低道:“潇皇,此地已无蛟龙族的气息,莫非是察觉到您的到来,这么快转移了?” “转移?”云潇眉头一蹙,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萧千夜,忽然间情不自禁的抬手按住心口,脸上起了某种隐蔽的变化,似乎有什么复杂的情绪在刹那间搅动起模糊不清的光影碎片,但她很快恢复平静,再度扫过下方内陆湖之时,脸上的厌恶也悄然转变成惊讶,低道,“是你杀了那伙蛟龙?上天界的冥王既然纵容黑龙为祸万千流岛不管不问,这种时候怎么你们的人又忽然良心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