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生活在昆仑山,活泼好动爱惹事,掌门师父又是个嘴硬心软的人,面子上要责备她几句,可还是会在每次云游回来给她带些外头的小玩意,一直到她死缠烂打硬是逼着掌门收了自己做徒弟,可混血身体带来的隐患又让老人家不得不在教授武学的时候点到为止,甚至另辟蹊径让她去学剑阵,为此她还多次埋怨过师父偏心,可是到了最后,自己却连他去世都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想到这些,云潇的眼泪就更加止不住了,萧千夜轻轻抱着她,内心也是惭愧和悔恨一并涌上,开口:“你别难过,等你伤好了,我们一起回去。”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奇怪的愣住了,半天才苦笑着抿了一下嘴,云潇不知道都听进去几个字,脑子一阵阵抽搐起来的同时,胸口上的伤也越发疼痛,眼见着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萧奕白连忙拉住弟弟使了个眼色,他的眼珠咕噜噜的一转,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说道:“好啦好啦,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嗯……对了,今晚上有灯会,要不你们一起出去走走逛逛,可热闹了。” 他神秘兮兮的在云潇面前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心,压低语气勾引的说道:“弟妹还记得帝都城那条种着凤凰花树的大街不?” 云潇靠在萧千夜的肩上,也没注意到情绪起伏给身体带来的伤痛正在通过额头的术法悄无声息的转移,还是萧奕白的目光隐隐一沉,然后继续说了下去:“那些凤凰花树还是先帝尚为皇子的时候为了讨先皇后欢心移植过来的,要知道帝都城可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在两侧大道上种满那么高大的树可不容易,千金博得美人笑也不过如此吧,凤凰花的花期是在五月,完全盛开要等到六月,过了七月就差不多结束了,因为只有短短的三个月,所以大多数时间都只能点上灯笼装饰,久而久之,在凤凰花期前这一个月就变成了帝都城的灯会,人们会用最华丽的灯点缀花枝,以迎接即将到来的花期。”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额头已经冒出密密细汗的弟弟,低道:“先帝的所作所为多有争议,他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唯有对先皇后,虽然方法未必可取,但他确实是真心爱着她吧。” 她木讷的听着,貌似还未完全从刚才的伤心里回过神来,只是呆呆的点了一下头,懵懂地回话:“帝后的事情我略有所闻,大街旁的凤凰花我也见过的,不过每次都没赶上花期……” “那这次就多住几天吧,下个月就开花了。”萧奕白笑呵呵的接话,托腮想了想,又道,“一会我让小霜给你挑几件新衣服,都是今年倾衣坊的新款式,保证好看。” “哦……”云潇抹了抹眼泪,这才感觉到胸口的伤又开始疼了起来,萧奕白连忙高呼几声喊来了这几年一直被明溪强行塞进来住在自己家里的花小霜,加快语速嘱咐了几声之后一把搀扶住弟弟的胳膊,果不其然是感觉他整个人微微一瘫软,仿佛全身的力量都在流逝而出,他暗暗心惊,低道:“你跟我过来。” 他不顾分说的把弟弟直接拽进了自己的房间,锁好门窗之后就看见弟弟捂着胸膛剧烈的喘息起来,他的脸色在一头苍白短发的映衬下更显的阴云密布,原本就因古代种血统而冰凉如雪的皮肤更是冷的让萧奕白一秒都不敢触碰,两人心有默契的抬头互望了一眼,萧奕白“啧”了一声,索性搬了张椅子坐到弟弟的面前,开门见山的问:“你有事瞒着我?” 萧千夜看着兄长一本正经的样子,先是有些不习惯的皱了一下眉,然后才故作无所谓的笑了笑:“你不会是想审问我吧?” “我不问,你就不会主动告诉我。”萧奕白板着脸,每一次看到弟弟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的心里就是一阵寒冷,正襟危坐认真又严肃的盯着他,“弟妹身上的两生之术先不提,你这头白发是怎么回事?烈王和我说你的体内有着难以估量的神力,那不是几千年、几万年可以累积的东西,力量是不会凭空出现的,过度的汲取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她说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一种禁忌的术法,你该不会是……” “头发?”萧千夜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故意打断兄长的话,不让他将术法的名字说出口,若无其事的望过来,仿佛真的什么也不清楚的样子喃喃自语,“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这幅模样了,或许是雪原一战伤势太重,身体在煌焰之力的摧残下起了什么特殊的反应也说不定,不过我现在无病无痛,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骗鬼呢?”萧奕白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骂道,“刚才在外面你差点站不住倒下去,现在还来骗我没什么感觉?” “刚才是因为这个……”萧千夜笑着摸了摸额头,在手指神力的作用下浮现出一个浅浅的印记,将话题不动声色的转移到印记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