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后,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收回了目光平静的抿了一口茶。 但就是这么短短的几分钟,一个在她心中萦绕了几年的疑问却更加不可抑制的冒起,迫使她用力再用力的紧握着茶杯,几度张口又几度咽回。 五年前雪原决战过后,破碎的土地挣脱了数千年的阴霾终于重获新生,但满目疮痍的飞垣处处都是危机,被夜王统领万兽之力蛊惑的百灵和猛兽疯癫的游荡四处伤人,迫使早就隐居的猎魔人也纷纷拿起武器重新站出来保卫家园,她就是在三年前的一次剿魔中被落日沙漠的蝠翼重创,致命的毒素侵蚀着理智,她无力的倒在沙漠里看着漫天飞舞旋转的蝠翼发出撕笑声,视线一点点失去焦点,偏偏在这个时候,一束金光幻化成利剑劈开被魔物遮掩的天空,顿时烈日刺目的映入瞳孔,也让她涣散的神志微微一凝。 其实直到视线消失的最后一瞬,她也没能看清这柄光剑到底是从哪里迸射而出,但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大湮城。 原来,她被远道而来祭祖的天尊帝随手救下,因为那条路是通往太阳神殿的必经之路,大湮城自碎裂之后一直没有再诞生新的圣女,原本魔物也必须敬而远之的路在这几年里变得危机四伏,他似乎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特意亲自走了一趟,而她也就这么幸运的被一国之君捡了回来。 原以为那应该只是一场萍水相逢,但高高在上的帝王对隐居了数百年、只扫门前雪的猎魔人格外的有兴趣,他亲自召见了她,问起了很多很多关于猎魔人的往事,而她也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因为那是一个看起来略显病态的青年,即使是在炎热的大漠里也必须一直抱着手炉取暖,但他寡淡冷定的神态里有一种莫名的威严,几度让她情不自禁的感到肩背收紧,似乎有无形的压力重压在心头。 一切的转折来自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在结束了一整夜的闲谈之后,帝王疲倦的揉了揉眼睛,随意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赶紧站起来认真的鞠躬,回答:“阿莹。” 不知为何,在听到这两个之后帝王竟然有了片刻的失神,浅金色的眼眸里写满了震惊,虽然他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如初,但她还是紧张到一瞬间手心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以为自己哪里冒犯了他,短暂的沉默过后,天尊帝罕见的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明明陪同的侍从都已经为他准备好了马车,他却挥了挥手支退了所有人重新走了回来,问道:“你愿意跟我回帝都吗?” 那时候的她也不知道是怎么鬼迷了心窍,虽然大脑一片空白,但在那样安然的金色目光下,恍恍惚惚的点了头。 一年后,出身平民,没有任何身世背景的猎魔人阿莹被封为了帝国的皇后,在满朝哑然之时,只有她自己心底明朗如镜——那只是一场不带任何感情的册封,仿佛“皇后”这个头衔,只是为了“阿莹”这个名字。 但一贯心高气傲的猎魔人这次却欣然接受了,因为年轻的帝王是如此的让她着迷,像一团永远搅不散的迷雾,神秘中透着丝丝缕缕的危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在不经意之间爱上了一个不可能的人。 从那以后,一个怎么也压不住的疑问开始萌芽,虽然理智让她保持着沉默始终没有多言,可刚才那短短的几分钟仿佛点燃了什么东西的导火索,让她再也按捺不住这股冲动想要问个明白,然而紧张还是一瞬间充斥了全身,让她脸色苍白如纸,很久才咽了口沫,轻轻抬起手指向凤凰花树下的人,低道:“陛下心中所想的皇后,莫非是她?” 明溪微微蹙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再一次望过去——云潇已经破涕为笑,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满眼喜爱的看着自己的意中人。 阿莹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因为她从来都知道帝王并不爱自己,直言道:“您一直在看她。” “她……确实合适。”明溪低下眼眸看着手里的茶,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顿了顿才淡然回答,“她有着全飞垣最强大的血脉,若能做我的皇后,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异族的信任,一来可以更好的推行两族平等的新政策,二来她有着无可匹敌的实力,若再有内忧外患,她都是一柄利剑会让敌人敬而远之,可惜她做事总是欠缺考虑,太过锋芒毕露的剑若没有鞘,就会成为最不稳定的变数。” 阿莹张了张嘴,她很认真的在问这个问题,没想到帝王却以另一种方式更加认真的回答了她,虽然这并不是她想听到的答案,却真的让她一时哑语,无言以对。 合适……多么冷漠的措辞,他甚至不在乎那个女人还依偎在别的男人怀中,只要合适,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他的皇后吧? 似乎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明溪晃了晃手里的茶,笑了笑:“茶凉了,让楼主沏一壶新的上来……” 话音未落,阿莹失礼的打断他,甚至更加咄咄逼人的直视着那双她从来不敢细看的金色瞳孔,一字一顿的问:“除去合适,陛下心中所爱之人究竟是谁?难道真的传闻所言,是坊间……” “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