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的身体意外诞生,记忆戛然而止,唯有那一抹追逐了千万年的气息铭记于心。 第一次在厌泊岛上再次见到幻想里的这个人,虽然是神裂之术虚无的躯体,她依然能感觉到和万年前一模一样的正气凛然,会对她温柔的笑,晃着她的脑袋轻声细语的叮嘱,仿佛梦想和现实完美的契合,让她受宠若惊,在之后的每一次危险里,他都会天神一般的站出来力挽狂澜,会皱着眉头斥责她的冲动,会无可奈何的帮她收拾残局,但最后的最后,都会对她露出好看的微笑。 她眷恋着这种感觉,那是沉醉万年醒不了的幻梦,是明知感情无法分割却依然不舍放弃的贪婪,直到今天她才幡然大悟,是她同时伤害了两个人,终于让他们反目成仇……不可收拾。 “为什么?”帝仲重复着她问题,静静地凝视着她,内心似乎在痛苦的挣扎着,最终还是慢慢伸出手指温柔地抚上了她的嘴唇堵住她的话,“因为我爱上了你,仅此而已。” 海岸边异常的安静,草海被风吹动的声响被无形的力量凝滞,淡淡的光影映在帝仲的脸上,那表情仿佛藏入云中的月朦朦胧胧神秘莫测,他低着头看着手里锃亮的黑金色古刀,内心的情绪也如潮起潮落,第一次对她敞开了心扉:“你从来都不了解我,千夜也是一样,他明明早就看到了我的过去,还是对我一点防备都没有,你出生在昆仑山,或许你的经历不足以让你对我保持戒备,他又是为什么对我如此信任?” 他忽然转过来,在云潇面前露出一如既往的微笑,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按住她的脑袋习惯性的摇晃着:“去往上天界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我杀了很多无辜的人,践踏过数不清弱小的流岛,这才一步一步走到了顶峰,那是你看不见的杀戮和血腥,相比起来,奚辉当年驱使座下三魔屠戮整座箴岛死的人只是冰山一角罢了,就连你见过的北斗大阵在我看来也很普通,这样的我……只有你、你们会天真的以为是好人。” 他叹了口气,有些感慨:“到达巅峰之后,日子忽然就变得索然无味,外面寻衅滋事的家伙们也无法再挑起我的兴趣,或许是上天界太过无聊,在那段时间里,我隐瞒身份走过很多的地方,认识了一些品性兼优的人,那些不同国家的风俗人情,时至今日依然会让我十分怀念,但他们无一例外在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变得谨慎小心,甚至避讳一般的远离我。” “潇儿,我出生在一个贫瘠的雪国腹地,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温暖都是我生命里最为向往的东西,直到我意外去到终焉之境,在那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真神之力,这样原始的本能依然牢牢的扎在我的灵魂里,可人心真的是世间最为复杂的东西,我也曾自以为是的把他们当成朋友,试图将我内心深处最为渴望的温暖带给他们,可惜最终他们都选择了逃离,我终于明白过来,当我踏足上天界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再也成不了普通人,再也不会有普通的人生,这样的想法一旦出现,我所有的感情都随之湮灭,这才有了后世传说里,那个不喜不怒、不争不抢、随遇而安的帝仲。” 他轻合着眼睛,竟然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再往后日复一日的所有生活都没有了意义,无论是装模作样的朋友,还是逢场作戏的女人,在我眼里都披着同一张皮,没有任何的区别。” 他顿住了,凝视着云潇唇角上扬出无奈的弧度,慢慢的伸手摸着她颤抖的脸颊:“我其实遇到过很多女人,漂亮的、才华横溢的、风情万种的,可为什么最后会败在你这种蠢货手里?为什么你傻乎乎的折断骨头来救我会让我那么、那么的开心?” 她说不出话,脑子里清晰的浮现起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泪水一直止不住的往下掉落。 “从来没有人真心对我好过。”他自言自语的接话,苦笑着、哀伤着,“知道我身份的所有人,包括上天界的同修们,没有人真正关心过我的安危,他们总是觉得我会赢的,会如往常一样,风轻云淡的回来。” “事情的转变出现在萧峭岛,我捡到了一只天生残疾的凶兽,它死缠烂打的黏着我,我只能把它带在了身边,它很烦人,我去杀只小小的魔物,它都要紧张的跟着我,明明一次忙也没有帮上,每次都要嘚瑟的朝我炫耀……”话音未落,帝仲再次看向云潇,面色有所缓和,语调也轻快了起来:“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除了那只蠢货只有你没有远离我,像它一样傻乎乎的黏上来,在自己的幻想里把我变成了最为完美的存在,我真想永远保持着这幅高大的形象,可你越来越多的出现在我身边,让那些消失的感情也一点点回来了。” 帝仲扬了扬嘴角,按着受伤的肩膀站起来,手指的关节已经被握得发白:“千夜一开始对我是有戒备的,他一直在提防着被我夺下意识,可是慢慢的,他对我的感情也发生了变化,甚至可以在你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