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没办法把他硬是把他留在了骠骑军营眼不见心不烦,那几年倒是在温将军的铁面无私下收敛了不少,不过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非是孙大人的儿子,只怕附近的悍匪马贼遇见都想揍他两巴掌。” 萧千夜斟酌着这番话,淡淡说道:“既然没有更多的线索了,不如就先去会会这位小王孙吧,麻烦大祭司准备两件牧民的衣服,雷公默知道师姐是昆仑弟子,只怕御剑过去会被魔教爪牙察觉,反正也不是很远,装成附近的牧民进城买点东西应该不至于被察觉。” 大祭司点头应下,萧千夜摸了摸云潇的额头,问道:“你也休息一会吧。” “我去看看师姐,你才是一身伤该好好休息才对!”云潇用力戳了回去,探手检查了一下他的肩膀和胸膛,想起自己那两剑,再想起那个转瞬陌生的人,她的眼神莫名就低落下去,赶忙找着借口拉上一起离开了。 云征欲言又止,终究是被之前那番话搅动了情绪,等到两人走远还是忍不住转向大祭司,突然认真的说道,“大祭司,月氏族内有星途占卜的秘法,可能帮我占上一卦,我想知道云姑娘的母亲,是否就是我们苦寻多年毫无踪迹的小姑姑,就算她已经去世,好歹也让我爹知道妹妹的下落,这是他一辈子的心事。” 大祭司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云征撑着身体坐起来,急道:“我知道月氏的秘法不能擅自对外族使用,我求求您,就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云征,不是我不想帮你……”大祭司低低应了一声,然后又低下了头去,过了半晌才重新望向那双期待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解释,“从她握住婷婷的手以传音之术找到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在用月氏的秘法想要看清她的星途轨迹了,最开始只是因为她身上太过纯净的火焰吸引了我,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月氏的秘法对她不起作用,我不知到底是因她修为在我之上看不见,还是她根本就没有星途轨迹。” “怎么会这样?”这下连温婷都意外的张了张口,大祭司一职是月氏皇朝的公主,是族内法力最强大的人啊! 大祭司手握着法杖,手指下意识的在顶端的宝石上划着什么,然而再一次的测算仍是一模一样的结果,她只能幽幽作罢,低吟:“那种火焰与其说是世间罕见……倒不如说,根本不像世间之物,若真有魔教信誓旦旦宣扬的所谓圣火,那也应该是云姑娘身上那种至纯、至净,仿佛能令枯木逢春、万物复苏的火焰才对,她才像真正的圣女,不是人类可以染指的存在。” 这样至高无上的评价,让云征和温婷都愣了半晌,久久不敢接话。 第九百零八章:背负 月氏遗迹位大漠深处,在法术的影响下,一到晚上就会有静谧的月光奇迹般的穿过厚厚的黄沙静悄悄的轻洒在宫殿的轮廓上,仿佛是在无声的叙述着过往那些辉煌的历史,两人看过唐红袖回到客房修整,很快大祭司就命人送来了牧民的衣服,云潇拿着这种白袍在萧千夜身上比划着,捏着他的脸颊笑道:“偶尔也要换个风格试一试嘛,你总是穿着那身队服,我都看腻了。” 他本来还在心神不宁的想事情,一转过头云潇已经嬉皮笑脸的开始帮他换衣服,想到不久之前她还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要和他撇清关系,这会又黏糊糊的腻着他像个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小姑娘一样撒着娇,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他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干脆一动不动的坐直了身体任她摆布,忽然感觉到她的手微微一抖,停在了胸口被流火洞穿灼烧的伤痕上,顿时云潇的脸色就阴沉了几分,很久才慢慢的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问道:“还疼吗?伤口……还疼吗?” 萧千夜愣了一下,这个伤是沾染着黑焰的流火贯穿胸膛留下的,若非帝仲拼命拦在她的身前,那一剑的最终目标,就是让崩溃的宿主自尽,取而代之。 但也正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剑让一直压制着他的帝仲出现短暂的神志恍惚,这才给了他千钧一发的机会从沉睡中苏醒,来不及考虑太多,他毫不犹豫的抱起了恸哭中的女子,不顾嫌隙的将她送到了无言谷蚩王手里。 可惜清醒的时间是如此的短暂,他还没来及询问云潇的状况,精神开始剧烈的震荡,任何一点轻微的动静都能让他再次坠入黑暗,他不能在这种时候离开她,他不顾一切的反抗挣扎,终于以神裂之术的躯体悄然分离,然后他扭头看向“自己”,看着身体缓缓的睁开眼睛,以一种敌视又充满征服欲望的眼神,冷漠的扫视着他。 那一刻的帝仲或许真的想杀了他,但不知为何隐忍了下去。 想起这些不久之前才发生的事情,萧千夜却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最终只是淡笑着摇了摇头,云潇的声音有几分低沉的哽咽,若说肩膀的一剑她还能控制着力道,但胸口那一剑则是在情绪完全爆发的情况下毫无意识的击出,皑皑雪山在她的瞳孔里呈现出一片刺目的血红色,凛冽的风化作厉鬼的呼啸穿透耳膜直抵大脑最深处,一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