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焰那副状态被魔物盯上也不奇怪。”帝仲耸耸肩膀,有些无奈,“失去赤麟剑的制衡之后,死灰复燃的力量一旦超过极限就会反噬他自己,可魔物是不会满足的,无论是当初的那只黑龙还是现在的破军,他们的目的都是要将这股力量逼至可以承担的极限,只有宿主因此重创,他们才有机会取而代之,加上破军曾和煌焰交手,败北之后被他所杀,自然对他的实力是了解的。” “煌焰不可能感觉不到吧?”风冥疑惑的喃喃,随即抱着头用力甩动了几下,“他本来脾气就古怪,你那事发生之后更加不好相处了,喂喂喂,他变成今天这样你得付一半的责任吧?我知道你不想活了,但你就是想死也得先解决了这事再去死,要不然你想把这颗定时炸弹甩给我们?做梦去吧!” 帝仲尴尬的咧咧嘴,不知为何转头将目光投向云潇的房间,自从咸池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在思考可以彻底铲除破军的方法,一万五千年前破军原身已经死亡,是借着宿主修罗鬼留下的遗骨,再由北斗大阵的力量重新复苏,复苏之后的破军必然还要重新寻找新的宿主,很明显坐拥冥王之力的煌焰就是他垂涎欲滴的目标,只可惜雪原一战消耗太大,五年的时间已经让这只魔神融入了煌焰的体内,再想铲除,难上加难。 上天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特性成为破军无形的保护伞,想杀破军,就势必要先破除煌焰这层屏障,他必须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力量灌入对方的身体,等到合适的时候才能一击必杀,但是不要说他现在这幅模样,就算是鼎盛时期,他也不可能不被煌焰察觉就将战神之力无声无息的逼入对方体内,一旦暴露不仅功亏一篑,连煌焰都会有危险。 帝仲长长的叹气,目光复杂的凝成一线——即使煌焰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云潇痛下杀手,他竟然还是在隐隐察觉到破军阴谋的那一瞬间抑制不住的想把朋友拉出深渊。 这种感情,既有和煌焰数万年并肩同行结下的深厚羁绊,又有对云潇求而不得之后深深的厌烦,很久,帝仲将视线从云潇的房间处收回,用一种冰凉的态度靠近风冥一步,认真的低语:“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试试。” “哦?”风冥蹙眉,不知为何感到后背发麻,帝仲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死灰复燃之力可以被沾染着天火的凤骨彻底熄灭,而煌焰之前帮那只黑龙阻断了太多的反噬之力,黑龙死后,这股凶狠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身体和理智,他一定需要凤骨相助,才能缓和反噬之痛。” 风冥似懂非懂的眨眨眼睛,莫名往那边的房间望了一眼,帝仲的眼睛如化不开的浓墨,那种眼神让风冥感到前所未有的可怕,他只稍微停顿就继续说了下去:“我可以将自己的力量融合在凤骨里,凤骨上沾染着天火之力可以帮我掩饰,这样他在治疗反噬之伤的同时就会被我缓慢渗入,一来可以帮他抑制破军的蛊惑,二来可以在时机成熟之时直接在他体内彻底铲除破军。” “凤骨……”风冥重复着这两个字,迟疑了一下,质问,“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我当然知道。”帝仲淡淡回答,声色不动,“一种在她身上、很快就能重新长出来骨头罢了。” “你疯了?”风冥后退一步,疑虑地看了他一眼,几乎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帝仲的口中如此风轻云淡的吐出,他明明在看到云潇脸上泪痕的一刹那露出了心疼的神色,明明在看到她失魂落魄的一瞬间伸出手想要抱住她,那样的感情虽然只有短短数秒的流露,但他看在眼里,知道这个人对她依然充满了宠溺和包容,半晌,风冥压低声音提醒,“煌焰的状态可不是几根骨头能解决的,恐怕得掰断几百次、几千次才能消除那些反噬之力吧,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做成新的赤麟剑算了,何必折磨她呢?” “我没有想过折磨她。”帝仲轻声反驳,然而一开口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了一下,除了感情,云潇没有做过伤害他的事情,偏偏就是感情,给了他始料未及的哀痛,“我从来没想过折磨她报复她,之所以和你说这些,只是因为这是唯一可以不动干戈除掉破军、救下煌焰的方法。” “她是神界天火,身体上的伤很容易就能治愈。”风冥摇了摇头,唇角浮起一丝笑意,“可心里的伤是永恒的,以煌焰对她的态度,你该知道会发生什么吧?” 帝仲垂眸没有回答,这个恐怖的念头在他脑子蹦出的那一刻,他久久的站在无言谷外的天池旁仰头看着巍峨壮阔的昆仑山,云在高空被风吹散了又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