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既然来过刺客,眼下宫里的一切都不要碰了,以免有诈。” 皇帝木讷的抬眼,毕竟是自己的皇叔,他还是听话的点头放下了茶杯,郭佑安不动声色的笑了,立刻招呼手下去沏了一壶新茶过来,两位辅政大臣相视一笑,装模作样的开始检查起凤鸾宫内的一切,直到再一次不经意凑到一起的时候,郭佑安才终于按捺不住这么多年的猜忌幽幽问道:“太皇太后下落不明,王爷会担心吗?” 贤亲王显然不会理会这么直白的套话,而是淡然的反问:“太皇太后可是丞相大人一手为先帝挑选的佳人,她下落不明,担心的不该是您吗?” “哼。”郭佑安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忽然起了兴致取下架子上的木龛递过去,意犹未尽的解释道,“这种药丸是我专门命人为太皇太后研制的,只要一点点就能让女人醉生梦死,不过这种药物需要男人共服才能感到愉悦,否则就是烈火失去干柴,翻倍的痛苦,哎,可惜她是先帝的宠妃,哪个男人敢碰呢?呵呵。” 贤亲王的目光依然冷定,只有嘴角浮出一个无人能懂的笑意,讥讽:“这种良药丞相大人不如留着给自己享用吧,毕竟您老当益壮,还有大把的花样年华可以享受呢。” 两人的眼中都是一种看不见低深沉,话已至此,装模作样的演戏也就没有了必要,贤亲王微微扭头,看到端着新茶的侍卫在靠近皇帝的一瞬间抽出了手里的长剑,明晃晃的刀光剑影在这一瞬间从凤鸾宫的每一个角落里迸射而出,郭佑安轻笑着按住贤亲王的手腕,看着皇帝的头颅直接滚落到自己脚边,血的腥味在数秒之间弥漫着整座宫殿。 郭佑安扬眉吐气的长舒一口气,想不到事情的发展会如此的顺利,老狐狸一般眯起的眼缝因狂喜而上扬,连一贯沉稳的语调都一时走了音:“王爷真的是好魄力,明知有诈,还是为了皇上的安危,不惜冒险陪同吗?” 贤亲王比他想象中冷静,甚至没有甩开那只用力抓着自己的那只手,那双眼睛一瞬不瞬地审视着对方,仿佛能看透一切,以一种近乎冷漠的口气问道:“皇上可是您的重孙,真要痛下杀手?” “重孙?”郭佑安呢喃着这两个字,勾起讽刺的笑,“王爷真是可笑,自古无情帝王家,你不也是杀了自己的弟弟,试图逼着先帝传位于你吗?若非老夫棋高一招,现在这天下早就落入王爷的手中了,这种时候再来谈亲情血缘?可笑、可痴。” 贤亲王的眼里有说不出的神情,忽地一笑:“若说杀人,那也是丞相大人先杀了我母妃和大哥,我才不择手段杀了您的女儿和孙子。” 郭佑安的眼睛霍然睁开了,气氛陡然冷凝,当猜忌多年的真相终于从对方的嘴里风平浪静的说出,即便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三朝丞相也还是全身战栗了一瞬,贤亲王无谓地转过头去,甚至抬起手抓了抓头发,唇齿轻合继续说道:“丞相大人一定要算这笔旧账的话,两条命对两条命,正好相抵了吧?但是父皇之死又该算在谁的头上呢?这些年一直有谣言,说是我为了争权夺位逼死了先帝,但实际又是如何?恐怕只有当年守在床榻前的丞相大人才真正知晓一切吧?” 郭佑安放开了他的手,刚才那些汹涌的情绪很快就烟消云散,满不在意的回答:“那就是两条命对三条命,还是我欠王爷一条命了。” “真的只是一条命吗?”贤亲王用敌视的眼神看着他,目光竟比刚才更加写满哀伤,郭佑安顿了顿,忽然想起来一个早已经被遗忘在尘埃里的名字,顿时眼里有一种不屑和冷嘲,戏谑的调侃,“王爷是想问吕太尉的事吧?若非他当年私自把你送到了范阳,你早就和你的母妃大哥团聚去了,哼,我本来都懒得和他计较,可他太不知好歹,还敢向先帝提议改立太子,他非死不可。” 贤亲王眼里的神色慢慢平和下来,终究还是静默的闭了一下眼,丝丝缕缕的哀伤渗透在过往的回忆里,一点点一片片,无人能诉。 “王爷也该坦白自己和太皇太后究竟是何关系了吧?”郭佑安打破沉默,嘴角勾勒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她可是您父皇的宠妃,王爷当真无法无天,做出伤风败俗的乱伦之事?” “无法无天的人是你吧?”贤亲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郭佑安哈哈大笑,眼神一瞟气定神闲的回答:“从今往后,我就是法,我就是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