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各位放他一条生路,从此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朕绝不干涉。” “好,我答应你。”帝仲也是认真接话,一直从指尖蹿出的金色光线宛如流星般坠落到流岛的每一个角落,让所有人都好奇的仰头凝视着天空中忽然闪现的璀璨金光,他非常罕见的动用了自己最不喜欢的法术,强行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又一字一顿严厉的叮嘱,“从今往后,没有人再记得‘秦午’这个人,他会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回到这片土地,一切都会从头开始。” 秦力沉默不语,很久才凝视着仅剩的三名死士,发出最后一道命令:“护送秦午离开皇陵,你们守护他三年,三年之后各自离去,他的死活,再与尔等无关。” “是,主公。”三人齐声回应,对着湖面单膝跪地,抬手按住早已不再跳跃的心脏,帝仲冷眼扫过唐贤,什么也没有再说转身离去。 回到苍梧之海的岸边,黝黑的海水正在经历最后的平静,伺机而动的魔物仿佛也感觉到了开始逐渐逃窜远离皇陵,帝仲下意识的转动着古尘的刀柄,似乎是在和身边的萧千夜说话,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人心真是这世界上最为难懂的存在,秦力是一位开国之君,有着常人不具备的深谋远虑和雄才伟略,他甚至愿意牺牲自己去维护流岛的根基,可如此一个开明的君主,也会对无能的后辈心生护短,酿成大错。” “秦午昏庸无能,能借着祖上的庇佑捡回一条命重新开始已经是万幸了。”萧千夜冷淡的接话,并没有丝毫情绪上的波动,略一沉默轻笑一声,“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是个自幼享尽荣华富贵的花花公子,即使你给他新生的机会,秦力甚至还让自己的开国功臣继续为他护航三年,但我总觉得三年后一切仍会回到原点,他还是那滩扶不上墙烂泥,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帝仲其实也是一样的想法,只是眼中仍有一丝期待:“秦力自己也曾说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刚苏醒的那会,也没有想到你会为了自己的国家做到如此地步,哪怕把自己搞的一无所有,最终也没有选择背叛。” 萧千夜没有回话,那段过去他一分钟也不愿意多想,但帝仲却感慨万分的笑起:“不,不对,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当你苦寻半年在黑棺里找到她的那一瞬间,我知道你是真的想拉着飞垣陪葬,那一年只要你退步,如今的飞垣就是海下的废墟,没有任何人能逆转战局,千夜,她死过一次了,属于人类的一切原本都该消失在那一天,但她还是想要回到你身边,可是这一次,没有人能保证龙心能消除火种中掺杂的龙血,这一步如果走错,后果你要有数。” 萧千夜转身看着帝仲,发现对方的神色有些异常,空气仿佛凝固,只有声音丝丝缕缕直接传入心底,质问:“你会不计后果吗?” 帝仲沉默着,极力凝聚自己在这一秒莫名有几分溃散的神智,神裂之术的躯体从最初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后渐渐麻木,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的起伏:“我会不计后果,因为我知道最坏的结果。” “我也知道最坏的结果。”萧千夜终于给出了回应,心底有沉沉的冷意,“谷主曾经问我,如果真的和你动起手来,我有多少胜算?” “是么……”帝仲异色的眼眸里是他不曾见过的光芒,第一次直接回答了这个问题,“以你现在这样日暮西山的状态,不会超过三成吧。” “如果你和破军动起手来,又有多少胜算?”萧千夜并未质疑,而是直言不讳的继续追问,帝仲的眼里有杀气,将手按在了胸口正中,唇角露出讽刺的笑意,“大概也不会超过三成吧,这还得是破军被煌焰束缚在躯体里无法挣脱的胜算,否则……神裂之术的极限是和他对战三天,我没有任何把握能在三天内杀了他,他是神界的逃犯,若非上天界的力量之源本就起源于神界天帝,恐怕早就没有人能限制他的无限扩张了。” 他大步上前,目光看着苍梧之海,古尘紧握在左手,刀身的金光在暴涨,异色的眼眸在微笑,低语:“皇陵被摧毁的一刹那,我会用上天界的力量保护地基不受损,同时黑龙重创之时留下的魔气会失控爆发,引动整片海洋乃至整座流岛的魔物陷入疯狂,你会补刀吗?如果不会,那从现在起就该好好学习了,兴许很快就能用得上。”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苍梧之海上空,熟悉的刀锋一分三、三分六,继而分裂出肉眼数不清的迷离刀影,宛如千军万马踏平海底尘封千年的皇陵! 真的如他所言的那样,天昏地暗只在顷刻之间,蛰伏的魔物贪婪的允 吸着来自远古黑龙的气息,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