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薰里点燃着龙血珠碾碎的粉末,烟雾丝丝缕缕地汇聚成一条条曲线被他吸食入体,然而前段时间的过度消耗还是让他的脸色倍显憔悴,尤其是当房门被人不请自来的推开,他疲倦的睁眼扫过自来熟坐在自己对面的黄琮,摆摆手主动开口:“白琥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需要一个个亲自跑来通知我。” “白琥是被谁杀的?”黄琮翻过一个杯子,从桌上一整盒菁纯的龙血珠里随手拿了两颗碾碎入水喝下,特殊的灵力流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贪婪地深呼吸着屋内浓郁的龙血香薰,不顾形象地翘起二郎腿,只有语调依然严厉,“我听说是被人一剑刺穿了胸膛直接捣碎心脏毙命,自大宗主登基称帝封了他凯旋侯以来,他每天山珍海味抱着女人纵欲成瘾,不过就算这半年生活糜烂了一点,那家伙的身体可是秀爷亲自操刀改造过,还专门为他调配了强身健体的补药,整整二十年,他培养出来的修罗场杀手没有一人伤到他,怎么会被人杀了?” 苍礼瞄了一眼同伴,倒是一副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接话说道:“相柳被杀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他,是他自己掉以轻心怪不了别人。” “你知道是谁干的?”听他这么淡然地回答,黄琮下意识地转动手里的茶碗,无数复杂的念头一瞬间涌上心间,半晌才压低语气认真看着苍礼追问,“是大宗主之前提过的那个人?” “不知道。”苍礼头疼欲裂地按着脑门,手指因为烦闷不停地用力,“不过应该错不了,螺洲湾之后我就感觉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结果整整半年对方音讯全无,任凭我们将六部集合突袭太曦列岛,这期间苍天部一直在打听他的消息,可惜山海集被重创无人敢冒头,六欲顶又被肃清那些魔教徒也靠不上了,要是一直这么相安无事倒也无所谓,可惜对方毕竟是半个上天界的人,只要他想插手,别说半年,十年八年也还是会找来的。” “真要等个十年八年,就算他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黄琮嘴角露出了尖刻的冷笑,他否定了同伴的说法,看着手里已经空了的茶碗,眼里蓦然闪过一丝狠辣,“不乘胜追击反而让我们养精蓄锐?不可能,这中间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耽搁了。” 苍礼僵硬的转过脸对他苦笑了一下:“别管他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反正现在多半是已经在太曦列岛了,相柳被杀的当晚白璃玖就被人劫走,他和公主的交情可不像是会专门跑这一趟救人的,肯定是白兆霆开了口。” 黄琮疑惑不解地嘀咕道:“白兆霆还没死呢,这都躲进皇陵一个多月了吧?” “不仅没死,还让他等到了救命的稻草。”苍礼感慨万分,眯着眼睛回忆起某些让他也倍感离谱的往事,“他是真的命大,皇后六十大寿在宫中大摆宴席庆祝,文武百官都来了,他作为亲儿子竟然缺席没来,谁能想到他会因为自己亲兄弟的排挤而躲过这一劫呢?之后他一路后退,手下那群忠心耿耿的战士拼了命地保护他,尤其是退到弦歌岛之后,为了能让他安全躲入皇陵,守墓人带着自愿牺牲的死士兵分几路引开了白琥,这等号召力,他大哥是真的比不了。” 黄琮坐直身体,回忆着那个几度交手过的二皇子,目光微沉:“白兆霆武功不差,能力也很强,算是他们几个兄弟里最为出色的一个,要说有什么弱点,大概就是心慈手软妇人之仁,一边忍让兄长一边放任皇妹,他落到今天这幅田地也是自找的,而且大军掌握在我们手里,他再怎么得人心,丢了兵权短时间不可能东山再起,还是得尽快找出来杀了以免夜长梦多才好,苍礼,你们在螺洲湾的时候是不是和那人交过手,真有那么厉害能让白琥毫无还手之力?” “白琥确实是大意了,但真要明刀明枪和他打,恐怕六部没有人能赢吧。”苍礼毫不犹豫的说出了最差的结局,果不其然看见黄琮脸上掠过一丝狐疑,毕竟是在太曦列岛一统江湖的枭雄,对方有这样不屑不信的态度其实一点不奇怪,苍礼叹了口气,将身子往前倾了倾拍了拍他的肩膀才继续说道,“我没和他正面交手,他是跟着重岚一起去的螺洲湾,最开始我还以为他只是重岚带过来玩的,直到争抢第一枚龙符的时候我才对他刮目相看,你知道龙大爷养的那些半兽人不?一个个皮糙肉厚不好对付,结果人家一路砍到塔下,踹个半兽人就和踹一只病猫一样简单,那天之后我本打算暗中观察一下,谁知道白璃玖对他一见钟情,堂堂太曦列岛的公主殿下哎,给一个男人下催情药,啧啧。” 苍礼发出一声阴阳怪气的笑,听见黄琮冷哼一声:“然后呢?” “然后?”苍礼想了想,手指敲击着桌面一字一顿的道,“也许是药真的起了作用,他和秀爷打起来的时候我明显能感觉到剑势极为凌乱,精神似乎也不太对劲,但与之相反的是更加凶狠的力量和大幅提升的速度,不用剑锋直接攻击,单是撩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