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人脸上带着疲惫和惊慌,衣服都被雨雾打湿了一层。孩子们或被牵着或被抱着,各个困得精神萎靡,头一点一点,但都乖乖地跟着家长,没人乱说话,几十个人的动静就跟没人一样。 林老师的神色也很憔悴劳累,但她的眼神却很有神坚定,她直话直说道:“牛大哥,你老婆出事了,带着孩子和我们走吧。不然,你和孩子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 一番劝说下,牛鑫悄悄把熟睡的儿子给抱了出来。段泽歌低声问小雨,“他们是吗?” 小雨摇摇头,示意他们不是诡异。 段泽歌知道了,对着看过来的林老师点了点头。一行人悄然无声地离开了牛鑫家,继续前往下一个有活人存在的地方。 凌晨四点多,柳树村祠堂内已经挤满了人。 孩子们被放在了后面地上睡着,成年人则围在了孩子前面,低声窃窃私语着,脸上时不时闪过茫然和焦急的神色。 他们一直盯着祠堂外面,心里都很是不安。 除了这些清醒的大人,还有一些人是被强行绑来扔到一边的。这些人嘴里都被塞了东西禁止出声,眼睛瞪得老大,呜呜咽咽地怒视着祠堂里的所有人。 刘康也跟着来了祠堂,他怂得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从这些被绑来的人身边经过的时候,被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精瘦老人一脚踹在了腿上。刘康差点摔倒,转头一看,惊讶道:“三叔?” 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冲着他唔唔了几声,刘康蹲下身把他嘴里的布给扯下。老头劈头盖脸就骂:“你们干嘛呢!赶紧把我送回去,一群兔崽子胆子真大,你们这是犯法!还绑了那么多人,真是反了天了,我们村这是暂时封锁,又他妈不是没有人管了!你们是想造反还是想杀人啊?!小兔崽子,赶紧的,给我松开!” 刘康沉默了一会儿,往祠堂里看了看,“三叔,三婶和大根呢?” 老头一听这话更生气了,怒喝道:“还不得问那个林老师和那几个外乡人,呸!我看你们都是被他们给洗脑了,他们肯定是传销的犯罪!跟老子说我老婆儿子都死了,现在的老婆儿子都是鬼假扮的,我操他祖宗的,我自己老婆儿子是人是鬼我不知道吗?!一群狗日的败类,竟然敢诅咒我老婆孩子,等我出去后非得报警把他们抓走坐大牢不可!” “快点给我松开绳子啊康子,你们这些人都是被骗了!我得赶紧回家看看你三婶和大根去,你三婶心脏不好,要是睁开眼知道我被绑走了得吓出事,你大根哥你也知道,他就是一傻子,脑子都被烧坏了,做饭也不会做……马上就早上了,康子,三叔求你放开我,三叔真的得回去干活,没有时间陪你们在这耗!” 刘康蹲在地上低着头,半天没说话。 老头子着急得嘴上撩泡,还想再把大柱骂醒,就听“啪嗒”几声,大滴眼泪落到了刘康脚前的地上。 刘康哽咽地道:“三叔,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三婶大根真的不是以前的三婶大根了,我、我……我爹娘也……” 压抑的哭声带着绝望和悲痛,刘康不敢哭得大声,痛苦到极致之后,发出的反而是一点点的气音:“他们都是假的!” “他们都是假的!!!” * “整个村能带出来的活人都在这里了,”段泽歌道,“还有一些人实在带不出来,如果强行去带只会惊动他们身边的诡异。” 林老师往祠堂里看了一眼,有些恍惚,她苦笑道:“明明几天前,我们村里的人要比现在多四五倍……” “这就是诡异的力量,”段泽歌平静地道,他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被祠堂内此起彼伏的哭声和村民们苦痛的表情所感染,温和之下仍冷硬得像个石头,“很不幸的是,诡异降临到了你们的村子。” “诡异……”林老师再也忍不住地红了眼睛,她握着颤抖的拳头,又是茫然又是愤恨,用了全身的力气质问,却不知道向谁质问,“为什么会有诡异!为什么偏偏是我们!” 段泽歌看着她的表情,轻轻地叹了口气,“林老师,节哀。现在不是沉浸痛苦的时候,我们还有事情没做完。” 林老师擦擦眼泪,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个人在柳树村里教书多年,性格也不负她表现出来的坚韧。她很快平复情绪,叫来了五六个在柳树村内很有威望的人。 “我就长话短说了,”段泽歌将几个人看了一遍,直接道,“之前去你们家接人的时候林老师和你们简单解释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