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推开扑过来的两个太监,连自己被撕破了衣袖都顾不得。 男宾席与女宾席本就只隔了一道帘子,平阳侯夫人直接冲了进去,大声道: “圣上,我儿冤枉啊!求圣上明察!明察啊!侯爷心心念念都是那个野种,不惜以此污蔑我儿,求您做主啊!” 平阳侯夫人这会儿衣裳破烂,鬓歪发散,是极其失礼的,可是她却顾不得。 这会儿,平阳侯夫人连滚带爬的冲到了成帝眼皮下,看着不远处还不曾从“黄粱一梦”清醒的韩望安,泪如雨下: “圣上,您睁眼看看吧,我儿大醉不醒,如何会说自己当初玷污了郡主的名节? 而且,郡主本就是他的妻,他何需如此?何需如此啊!” 平阳侯夫人对于冯卓方才的话,是一个字也不信,只觉得所有人都在诬陷她的儿子,哭的那叫一个撼天动地,有些大臣还真因此犹豫起来: “确实如此,平阳侯夫人所言也是我等之疑惑,平阳侯,废立世子乃是大事,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吧?” 毕竟方才平阳侯也不知道和圣上说了什么,便骤然要废世子,让所有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而且,平阳侯素来重情,他起于微末,却不弃糟糠之妻,在京中颇有美名,这次突然带了庶子回来,让京中不少整天被平阳侯比下去人心里都有了微妙的平衡感。 现在平阳侯又要废世子,还用长宁公主做筏子,指不定是终于露出自己虚伪的假面了呢? 人无完人,自然做不到人人都喜欢,这会儿在场中人担忧的是真担忧,幸灾乐祸的是真幸灾乐祸,更有看戏之流,五花八门。 于是乎,随着这位大臣出言之后,有不少人也表示出了怀疑,成帝看着这些人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眸子淡漠。 “这是本侯家事,本侯自认在边疆苦守十年,也有于国于民有几分用处,如今不过是废家中逆子世子之位,干诸位何事?” 平阳侯素日看着还算温和,唯有那张冷肃的脸让人心生怯意,这会儿他肃着脸,一扫众人,立刻便让那好事之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言。 但还是架不住有人嘟囔: “这模样不是心虚又是什么?指不定为长宁公主证清白是假,扶庶子上位是真!” 平阳侯听了这话,脸色顿时更冷了,他确实没有证据,可那畜牲亲口所言,还能有假? 这件事一时陷入僵局,而不知何时洗漱好,穿戴一新的魏思武从门外走了进来,刑狱司特有的玄衣金纹为少年添了几分煞气与英武,那个京城闻名的纨绔子弟不知何时脱胎换骨! “吾方才在外头听人说,韩望安刻意玷污,啊不,污蔑我家长姐……毕竟,他一个天阉也做不了什么。” 魏思武轻笑了一声,可是这笑声却带着几分寒意,听的人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有人觉得这件事是假的,但不巧,近日我刑狱司正好抓住了当初这桩案子的关键之人! 众人皆知我长姐是在王记布庄遇难,而当初的掌柜如今已经伏法,恳请圣上将其从天牢之中提审出来。” 魏思武朗声说着,和成帝对视的眼眸第一次透着一股坚定,成帝欣慰的同时,又觉得牙痒痒的。 还真是个小疯子! 这么大的事儿,这么深的后手,他堂堂帝王竟然一无所知! “传!” 成帝简洁有力的说了一个字,却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魏思武,可魏思武却不再看成帝,只是冷冷的看着韩望安。 如同看着一个死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