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武点了点头,随后直接从腰封中抽出一把软剑,看的徐瑾瑜微微瞪大了眸子,魏思武这会儿终于得意的扬了扬眉: “今个未带刑狱司的忠君剑,只能勉强使使软剑了,瑾瑜头一回见?改日给你也准备一把防身可好?” 徐瑾瑜摇了摇头: “我只是好奇思武兄不会被割伤那?” 魏思武笑着走上前,软剑虽软,可却削铁如泥,更不必提这样生锈掉渣的链条了。 “习武之人,岂能被己所伤?” 魏思武话音落下,那链条的顷刻掉落,他上前一推门,那门扇便发出吱呀呀的声音,像是下一刻就会轰然倒下一般。 “咳咳——” 魏思武用手挥了挥空中的灰尘,侧身叮嘱: “瑾瑜小心,这灰颇为呛人。” 徐瑾瑜应了一声,用帕子捂住口鼻走了进去。 这座屋子不是一般的小,走进去后,那巴掌大的小院不过五步就已经丈量结束。 再往里,分别是明间,偏厅和卧房。 明间待客,偏厅用餐,卧房休息,端的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里面的门并未上锁,二人并肩走进去后,但见里面的桌椅摆设,地板上都铺着厚厚的一层灰,但隐约可见东西无一凌乱。 偏厅亦是如此,这座屋子没有厨房,所以餐具被放在偏厅的一角,里面所有碗筷都被规制的整整齐齐。 随后,两人出来绕到卧房,这应该是兰娘生活痕迹最重的地方,靠窗的桌子上还放着她的琴。 与此同时,床上的被褥也被叠的整整齐齐,即使上面满是灰尘,但也好似主人没多久就回归家一般。 这会儿正是正午时分,今日天气晴好,阳光从窗外倾泻进来,连空气中灰尘的颗粒都映的清晰可辨。 “走吧,瑾瑜,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徐瑾瑜点了点头,正要朝外走去,却突然觉得眼睛被晃了了一下。 “等等,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徐瑾瑜随后拾起衣摆,半跪在地上,方才因为角度巧妙,他才有一瞬间晃眼的感觉。 可是这会儿一低头,就再也找不到了,徐瑾瑜只能用手在地上摸索着。 “什么东西?瑾瑜,会不会是你感觉错了?” 徐瑾瑜摸索许久,也没有结果,魏思武不由说道。 但随后,徐瑾瑜动作一顿,看了魏思武一眼,缓缓用手指按着一个颗粒状的硬物拿了出来。 少年纤细白皙的手指上蹭满了黑灰,可是食指指尖之上,是一颗沙砾大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蓝色宝石。 魏思武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从徐瑾瑜手里接过那颗细碎的蓝色宝石,端详许久,这才喃喃道: “瑾瑜,你这回怕是发现了了不得东西。我大盛境内这样澄澈的蓝宝石颇为稀有,唯有西边的云国盛产。 但云国地势崎岖不平,且百姓桀骜难驯,先帝曾派人前去,意图使两国结为邦交,云国也不愿意如此。 而当时前去的使臣,便是平阴侯!云国虽然不愿意与我大盛结为邦交,但也未曾拒人于千里之外,而当时云国送回来的礼物之中,最惹眼的就是一对蓝宝石蝴蝶簪。 那蝴蝶翅膀上的所有蓝色,都是用不同深浅颜色的蓝宝石镶嵌而成,为了更为肖似蝴蝶,这些宝石都被打磨成十分精巧细小的模样。 其做工之精,可谓是巧夺天空,令人叹为观止。” 魏思武捧着那么一颗小小的蓝宝石说的头头是道,徐瑾瑜则是一边擦着手,一边好奇道: “思武兄如何对女娘的首饰这般了解?” 魏思武摆了摆手: “害,我还没说完呢,当初那蓝宝石蝴蝶簪是一对儿,可是先帝认为平阴侯一路辛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特意赐了一支给他。 而另一支……正是我娘的嫁妆!这不,前段时间,长乐伯让人把我娘的嫁妆送到公主府的时候,我长姐说起的时候,我听了一耳朵。” 魏思武嘴巴叭叭个不停,小心翼翼的将那蓝宝石收好后,也不由笑眯眯道: “这还得是瑾瑜心细,瑾瑜是没有见过那蓝宝石蝴蝶簪的蝴蝶有多么的逼真,那翅膀上的蓝宝石,真的跟真的似的,听说云国那边的蝴蝶就是那样五彩斑斓!” 徐瑾瑜听了魏思武的话,抿了抿唇,想着那颗与沙砾大小无二的蓝宝石,低低道: “哪里是我心细?不过是恰好的阳光,恰好的角度,恰好的一晃眼罢了。” “如果实在要说,那应该是莹莹在冥冥之中保佑我们探寻到了真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