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 武安侯说着,便要召集兵将,徐瑾瑜却道: “侯爷且慢。” 武安侯不由看向徐瑾瑜,这个少年不仅与他的故人生的相似,就连脾性也一般无二。 他似乎天生便生了一副能轻而易举取信于人的喉舌,他句句所言,由不得人不信。 “徐小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徐瑾瑜微微一笑,低声道: “侯爷未免太过心急了,运粮船那么大的阵仗好寻,只是不知侯爷身边之人是否可靠?” “这……” 武安侯一时犹豫起来,徐瑾瑜遂继续轻声道: “侯爷怕是不知,只我二人这一路而来,算上这次截杀,已经遇到三场杀局。 百万军费,常人谁不动心呢?且那幕后之人的手段一次比一次高级,侯爷身边之人若是也被买通,只怕届时我们也只会得到一个空壳。” 三次交手,徐瑾瑜虽然可以预料到幕后之人的下一步行动,可也深知其狡猾本性。 徐瑾瑜随后用平淡的语气将路上的三次危机缓缓道来,武安侯听了后,愣了许久这才挤出一句: “那你们,还挺命大?” 徐瑾瑜闻言沉默了一下,露出一个浅笑: “我便当侯爷这是对我们的称赞了,正是因此,万望侯爷能引以为戒,此番调查之人只怕要好好选择。” “那徐小郎,你有何高见?” 武安侯听到这里,也冷静下来,虽然他自信自己身边的弟兄都是可信之人。 可此事关乎十万大军的口粮,他如何敢草率? “我手里有一个人,或许有点用处。” 徐瑾瑜笑吟吟的说着,王信的用处,可还没有榨光呢。 …… 徐瑾瑜这边被武安侯请进了主帐,而其余的下属、护送的兵将则被卫家军的将士引到了一旁休息。 而在一众除了受了点风霜外,但精神饱满的京城队伍中,一个披头散发,十分狼狈的人影格外引人注目。 刘统领这一路都负责审问,看守王信,更是在徐瑾瑜给王信留下了让其抓心挠肝,差点儿将其逼疯的信息后,从其薄弱处入手,让王信吐出了关键信息,成为全队仅次于徐瑾瑜的大功臣。 这会儿,刘统领意气风发,与身旁被他五花大绑,垂着头,半死不活的王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等到一行人被安置妥当后,刘统领还得到了一个外表有些破烂,但还有实用功效的单人小帐篷。 而刘统领也没有忘记王信,直接将人带到自己的帐篷里,继续审问。 到了午饭时,小兵送来了热腾腾的羊汤,刘统领这才取下王信口中的布团。 “鲨,鲨了窝……” 王信被卸了下巴,防止其咬舌自尽,这会儿只能含混不清,很是费力的说着。 可刘统领在一旁吃着热羊汤,吃的津津有味,等自己吃饱了,这才给王信灌了两口,王信虽然有心求死,可羊汤送到嘴边,他却大口的吞咽起来。 他太饿了! 刘统领只让其尝到了味道后,便态度“亲和”道: “跟车走了这么久,饿了吧?还知道什么,说点有用的,这些本统领便亲自伺候你吃怎么样?” 王信眼睁睁的看着食物远去,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泥作,作萌!” 下一刻,刘统领便毫不犹豫的将羊汤端走,自己一股脑喝光,看的王信眼睛都绿了。 正在这时,一个小兵进来,将一封信件递给刘统领,刘统领有些不解,等看到熟悉的字迹后,态度一下子认真了。 不多时,信看完了,刘统领深深的看了一眼王信,把信揣到怀里,随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王信伸长了脖子去听,这才听到外头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 “劳驾给我准备一盆热水,不是我要用,是给我带来的那个人用。” “……什么,囚犯?哪儿啊,人家可是我们的功臣,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一路来,老不容易了!” “呐,多亏了我们的“大功臣”提醒,我们这些人才能全须全尾的逃出坏人的算计啊!” “……为什么给他那般打扮?那不是怕坏人知道我们的“大功臣”?不过,现在到了军中,都是咱们自己人,哪里还能让“大功臣”受累?” …… 刘统领的话顺着帘子飘了进来,他每说一句“大功臣”,王信就觉得自己冷上一份。 他这是要自己的命啊! 这话若是被主上知道,他焉有命在? 虽然自己有为主上效死之心,可若是被污蔑成背叛者,不明不白的死去,他只怕死不瞑目! “踏缩得四假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