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必提这些日子他所经历的任务了,这里头可都有这少年的影子,他怎敢小看? “不必多礼,你可是来汇报此次事宜的?” “正是,侯爷!这回弟兄们在嵯峨山运粮,属下带的人也在北边山里发现了不少粮食,您看咱们什么时候把那些也带回来?” 那些粮食比嵯峨山的粮食少的多,可若是搬回来,那也足够大军用上半个多月! 饿过的人总习惯多打算,这蚊子再小也是块肉不是? 武安侯听了关意的话后,有些犹豫,徐瑾瑜垂眸思索了一下,出声问道: “不知关大人可有带些北山之米回来?” 关意一愣,随后还真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布袋: “徐小大人请看,这就是那北山之米,也是颗颗饱满,品相不错!” 徐瑾瑜随后取过布袋,倒了一些米粒出来,其外表看上去确实白净,可等徐瑾瑜捏起一粒,迎光看去时,里面的细纹密密麻麻,犹如蜘蛛网! “这是陈米。” 徐瑾瑜顿了顿,随后捏碎了一粒米在自己掌心,米粒很容易就碎了,而且内里发黄: “而且,是发霉过后经过处理的米。” “什么?” 关意有些不信,那发霉的米一看就能看出来,这些米白花花的,怎么会有问题呢? 可是等他拿起米粒一用力,那米粒便直接碎裂开来。 武安侯看到这一幕,脸色终于沉凝起来: “霉米,看来这是想要我卫家军的命!” 武安侯少时就曾见过一户人家因为无粮食用,捡了米铺丢弃的霉米淘澄的干干净净,又晒了几遍,最后下锅吃下后,一家五口,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武安侯随后将自己少时的见闻娓娓道来,关意听到这里,也不由手指微抖,幸好自己没有擅作主张! 若是那批霉粮与运粮车一道运回来,只怕什么时候弟兄们因为一口吃的丧了命都不知道! “这群人真是该死!” 关意气的直接将布袋里的米捏成碎渣,牙齿咬的咯嘣作响,恨不得直接去将那算计之人生吞活剥了! 赵庆阳这会儿也来不及高兴自己得了梦中情剑,气愤道: “侯爷,要不您下令出兵直接把那群杂碎镇压吧!” “以什么名义?圣上不下旨,本侯贸然带兵反打,与谋反何异?” 就连这次运粮,他都只能派遣一小部分兵将,换下军中衣物前往锦州,若要声势浩大的拿下关口处的势力,可少不得一番交战! “那难不成就让他们继续逍遥法外?!” 赵庆阳憋了一口气,他特意将李寻带出去,本来是想要他联络圣上,可本该抵达的雄鹰不知去了哪里,他们与京中最后一条联系的线也断了。 武安侯不由沉默,他镇守边疆多年,可与圣上却不似先帝情深,是以诸多桎梏,也累的身边人受气。 “据程飞所言,那股势力平日隐藏颇深,若要根除,必要兴兵,但,此时不是最好的时机。” 武安侯如此说着,关意抿紧了唇,他何尝不知越国虎视眈眈,若是他们动静大些,只怕就要迎来越国的猛攻。 但,这番算计,攸关全军性命他实在咽不下去这口气。 “诸位莫气了,世间没有无用之物,这批粮,咱们是用不上了,但……它自有去处。” 徐瑾瑜声音轻缓,如从流水潺潺,让原本一腔怒火的众人蓦然只觉灵台一清。 “自有去处?瑜弟,这话从何说起?” 赵庆阳挠了挠头: “要我看,这等害人之物,还不如一把火烧了去!” 武安侯与关意也是眉头紧锁,对于徐瑾瑜这话有些不太明白。 徐瑾瑜抱着热水囊,漫不经心的说起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听说,前段时间军中无粮之时,将士们对于越军的羊汤颇为眼馋?” “是有这事儿。” 武安侯闻言都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谁让这事儿他也干过。 徐瑾瑜闻言,看向武安侯,淡淡道: “那侯爷就没有想过,越国的羊从何处来?” “越国的羊,从何处来?那自然是,他们自己养的……” 武安侯渐渐消了声,他幼时也曾给人放过羊,羊这种动物,对于草的消耗性十分强,若是不看着,其将一块地啃秃,刨根都是常事! “越国地狭物稀,本土的土地来耕种尚且不够,如何能支撑的起如此大规模的养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