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故。 徐瑾瑜闻言,神色淡淡道: “侯爷,您管理军务我自不会过多干预,程飞之事乃是程飞还有几分用处,至于张丰……他已经是弃子了。” 就连下毒,也是借张丰之手,临时起意。 然而,张丰叛变确实不争之事,他该死! 至于千刀万剐……或许军中有些蠢蠢欲动的心,也该被震慑震慑了! 武安侯面色微微和缓,怅然道: “或许我早该发现,张丰此人性情懦弱,实在不适合军中,当初他想混口饭吃,而我又恰好撞上,无法坐视他一家老小饿死……” 武安侯叹息一声,像是平白老了好些岁。 虽说人无完人,可他身边屡出纰漏,让他一时不知自己当初是不是被鸟屎糊了眼,才能收下这一群人。 徐瑾瑜听罢,却摇摇头: “侯爷此言差矣,人总是会变的,或许曾经张丰在心中赤诚的感谢过您的救命之恩,发誓结草携环,誓死以报过。 然而,时移境迁,他只是将所重视的人和事,又将重心转为了家庭而已。人性如此,侯爷不必介怀。” 众生芸芸,他们都在为自己所求之事而奔波罢了。 端看,他们所求为何。 武安侯闻言微微一怔,似乎想起当初那个义正言辞,要入伍报答的青年。 那张精神饱满的面容,依稀还在昨日。 …… 张丰被处以极刑,且全军观刑,一时间军中风纪整肃,没有半点儿散漫之风。 但与此同时,大家都在暗地里偷偷传递着另一个消息: 张丰之所以被侯爷施以如此重刑,乃是因为他对徐小大人下毒,导致徐小大人命不久矣! 一时间,全军惶然! 该说不说,此前那人一箭双雕,昭告天下的远扬徐瑾瑜的功绩,让军中不少人已经都将之后胜利的希望寄托在了徐瑾瑜的身上。 毕竟,他们还没有一场仗能打的那般顺利!那般痛快! 可是现在却要告诉他们,军师要没了,他们又要回到以前以命换命的时候了。 这等落差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描述的! “求侯爷请名医为徐小大人诊治!” “求侯爷请名医为徐小大人诊治!” …… 主帐之外,武安侯难得见到将士们这么齐心协力,可是他一想起当初那一战的轻松写意,吓得越军落荒而逃的一幕,自己心里也颇为痛快! 但武安侯心里爽归爽,可等他出了主帐,还是一脸悲色: “诸位的意思本侯已经知道了,此事本侯会留心的,只是……” 武安侯叹了一口气,看了看不远处的徐瑾瑜的帐子,低低道: “诸位还是先不要扰了徐小郎的休息,他逢此大难,是需要好好静养才是。” 武安侯这话一出,众人这才纷纷告辞,武安侯随后这才朝徐瑾瑜的帐子而去。 帐中,徐瑾瑜半靠在床上,因着天寒,那件狐皮斗篷也压在被子上,柔软的狐毛拥着少年精致的下巴,倒是难得显出了几分勋贵子弟才有的矜贵清冷。 “啧,徐小郎倒是好兴致!我还是头一次看到那么多的将士齐齐为一人请命的!” 就这,武安侯还没有说当初张丰被处以极刑之时,有些消息快的,知道徐瑾瑜中毒之事后,都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来两刀! 徐瑾瑜放下手中的书,做出缠绵病榻的模样: “侯,侯爷,您且自便,我,我……” 武安侯忙摆摆手,压低了声音: “得得得,我知道了,不过,徐小郎,就咱们两个也要装这么像吗?” 徐瑾瑜随后恢复了正常,一板一眼道: “哦,那倒不是,我只是让侯爷看看我演的像不像。” “怎么,你还要撑着这幅‘病歪歪’的身子见人啊?” “那可说不准。” 武安侯:“……” 武安侯立刻就知道这徐小郎一定又憋着什么招儿呢,不过也是,他可不是个会吃亏的。 徐瑾瑜拥了拥要滑下去的被子,将自己裹紧紧,随后这才缓缓道: “听侯爷的意思,这几日我中毒后命不久矣之事,又是喧嚣尘上了?” “可不是,方才外头那么吵吵闹闹的,都是来请命让我为徐小郎你好好寻个名医瞧瞧的。” 徐瑾瑜闻言,唇角微扬,可眸中却并无半点儿笑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