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 这日,姜兴一面在军中操练,一面耳听八方, 眼观六路的等候消息。 等看到自己的心腹归来之时, 姜兴直接将副将喊来: “你在这里盯着!” 副将生的高大又黑壮, 随后立即应了一声是, 只不过看着姜兴的背影充满了疑惑。 如今正值乌国奸细入境,将军若是能与将士们同进同出, 同睡同食方能更加稳定军心, 为何近日这般懈怠? 副将虽然心中疑惑,可也无法多言, 只能继续认认真真操练兵将。 “你, 刀在抡的快一些, 否则等抢了战场,死的就不是敌人,而是你了!” “副将大人, 我们练的再好, 又有什么用?咱们晋州这地界, 哪里还有晋升的机会?” 那小兵被副将提点之后,非但不感激, 反而直接反问起来,可副将闻言非但没有生气,而是沉吟片刻后道: “为何没有?尔等以为吾这个副将自何处而来?六年前,乌军直逼凉州,并向我晋州发动攻击! 如若吾当初也与尔等同样的想法,平日疏于训练,那现在站在这里的,也不会是吾了。” “六年前……那种事儿,得多少年才能有一遭啊!” 小兵也知道六年前之事,那是因为凉州无力招架,这才让他们晋州军分的一二油水。 可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 “好了,莫要再动摇军心!尔等入伍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图功绩加身,也当保住性命,他日解甲归家,与家人共享天伦才是!你,站在这里,一刻内挥刀百下!” 副将一声令下,兵将们立刻动了起来。 校场之上,放眼望去,便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和震耳欲聋的哼哈之声。 与此同时,主帐之中,姜兴听完了心腹的奏报之后,眉头紧锁: “你说,那批矿工逃往凉州了?” “正是,大人,要是让郑将军遇上,难保他不会多管闲事,咱们要不要提前打个招呼?” 心腹小心的建议着,姜兴听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跟了我几年了?” “回大人,有四年了!这些年还要多谢大人不吝提拔!” 心腹一脸感激的说着,他是五年前,朝廷为补充兵源而征召入伍的。 可晋州除了六年前那场大战外,之后一直平静无波,他实在按耐不住寂寞,故而在姜兴的几次示意下,点头进了硫磺矿场。 现在,他与姜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啧。” 姜兴拍了拍心腹的肩膀: “既然跟了本将军四年,怎么也不学聪明点儿,那凉州是何地,你就不往深想一点儿? 你满心满眼都是郑二郎那厮,殊不知,真正的对手,只怕还在我们身边!” 姜兴表情阴翳的说着,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马昌明那家伙,便是正儿八经的凉州人!那些矿工究竟是私逃,还是回他老家还两说呢!” 心腹听了这话,不由色变: “大人的意思,莫不是此事乃是马太守他……自导自演?” “他那太守衙门才多少人,本将军上上下下这么多张嘴要封,既要出人,又要出力,他若还人心不足蛇吞象,就莫怪本将军无情了!” 姜兴语气冷冽的说着,若是当初与徐瑾瑜夜谈之时,姜兴对于宛阳郡太守的怀疑五五开,那么此刻已经飙上了七八成。 “……他那军中戒备那般森严,选来的人个个都是好手,就算是天雷,何以至于连反抗都没有就直接人都没了? 现在更是让那些矿工都跑了出去,以后有日子怕是不能开矿,也不能出手硫磺了!” 宛阳郡太守这会儿也不由忧愁的说着,而一旁的长吏自然也是硫磺矿的受益人,以那黑店冤屈异乡人的做派,太守府内要么是太守弟弟那样的缺心眼,要么……便是实际受益人。 这会儿,长吏听了宛阳郡太守的话,也不由点了点头: “大人说的不无道理,往日咱们都是借着姜将军的线出手硫磺,而今这么多年,硫磺的价格一直一分未涨,也是出了奇了!” “他姜兴手底下那么多人,又那般大动干戈的到处找人,怎么就连几个异乡人的踪迹都搜不出来? 不管别人信不信,总之本官时一个字也不信?只怕姜兴那厮心里是存了拆伙的想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