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灌溉而成的文书交给徐瑾瑜,却没想到,他放的妥善的文书直接浸泡在墨水之中,让于平只觉得自己的心都仿佛泡在了数九寒冬的冰水之中。 “是谁?!!” 于平的咆哮声响彻了整个值房,他拿着文书气冲冲的来到了签押房: “徐大人!有人故意……” 于平话音未落,便看到了徐瑾瑜身侧的林其昌,而徐瑾瑜方才似乎与林其昌说了什么,这会儿双眸含笑的看过来: “于大人,可是之前交给你的文书写好了?” 于平将手里被墨水泡的黑黢黢的文书攥的紧紧的,他立刻道: “原本是写好了,可是徐大人……” “原本?那就是还未写好了?罢了,于大人来听一听林大人的吧。” 徐瑾瑜说着,随后笑吟吟的看向林其昌: “林大人不必本官开口,便自行为本官分忧,且其所写的条例有理有据,着实不错,于大人也一并听一听吧。” 于平听罢,看了林其昌一眼,眼中满是不屑。 林其昌此人,诗词歌赋一般,文采才华一般,更无胆色豪气,周大人一直对其不咸不淡,当初他还想要替周大人责问自己,怎么现在反而来向徐大人摇尾乞怜了? 他倒要听一听,他究竟写了什么东西! 随后,林其昌深深的看了一眼于平,这才缓缓开口: “徐大人,下官此法来自景庆五年,平州旱灾之例。” 林其昌这话一出,于平直接瞪圆了一双眼,那被他紧紧抓着的文书也在顷刻之间坠落下去。 “林其昌,你!” 于平目眦欲裂,林其昌却不再看他,只是转头看向徐瑾瑜,而徐瑾瑜看着于平双手漆黑的模样,不由皱了皱眉: “于大人此举只怕有失风度,不若先去整理一二吧?” 于平闻言,将黑漆漆的手背到身后,咬牙切齿道: “有劳徐大人费心了,下官想要在此听一听林大人究竟使了什么锦囊妙计。” 徐瑾瑜全当听不出来,只点了点头: “也好,林大人继续吧。” 随后,于平便眼睁睁的看着林其昌将他这几日的心血一一道来,恨的差点儿没将牙根咬碎了。 徐瑾瑜对于林其昌“用心”表示了高度赞扬,还让林其昌稍后与自己一道用早膳,再商议其中细节。 这话一出,于平终于忍不住了,他立刻道: “徐大人!” 徐瑾瑜顿了一下,看向于平,示意他说话,可于平看了一眼自己那一团被墨水浸泡的看不出一二痕迹的纸张,犹豫了一下,道: “下官只是想问徐大人,上次的小菜可还适口,下官今日还带了别的。” “这,林大人说,他们当地有一道名叫脆哨的小菜,与众不同,今日特来请本官尝尝。” 徐瑾瑜说完,林其昌直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徐大人这边请,索唤应当已经将脆哨带来了,您不知道,这脆哨便要趁热吃,如此才能咸香脆爽!” 徐瑾瑜点了点头,让林其昌先去准备,随后看着将自己抹的脏兮兮的于平,叹了一口气道: “于大人,官场之事,不是本官对你袒护便可以的。” 于平对上徐瑾瑜那双平静的双眸,他愣了一下,随后激动道: “徐大人您知道!” 徐瑾瑜摇了摇头,随后负手绕过他离去: “本官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于大人总不能无凭无据来让本官做主啊。” 徐瑾瑜抬脚绕过于平丢下的那团墨渍浸泡的文书,缓步离去。 于平思索了一下,随后只在原地,咬牙切齿道: “林其昌,这是你逼我的!” 他二人也算是共事多年,谁不知道谁? 他敢在自己这里截胡,就别怪自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随后,于平也大步离开了签押房。 成功确定了赈灾银的用途之后,徐瑾瑜以户部尚书的身份开了条子让人前去支了银子,物品,随后宣抚使李寻这才带着一应辎重,浩浩荡荡的自京城离开了。 而这一次也让群臣大开眼界,原来户部也可以不用那般拖延! 这一次,户部竟然只用了短短五日,便将赈灾银从原有的五千两提到了二十万两不说,一应事宜也安排的妥妥善善! 就这速度,又那里会有办不成的事儿呢? 一时间,朝中中立大臣们也开始对徐瑾瑜赞不绝口。 朝廷议的是天下事,可是却因为个别人的私欲拖拖拉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