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喜欢我工作吗?”岑晚挡住钱缪的去路,“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她是真的不明白,他也真的被她的问到抓狂,搂不住火。 钱缪的种种情绪交迭在一起,最后变成了困惑,深吸一口气,“你怎么就不懂呢?没有谁的命比工作重要,你是魔障了吗?你是为了什么?把他们都干掉了,你又能得到什么呢?挣多少钱算多,爬多高算高?” 岑晚的眼睛红彤彤的,委委屈屈泫然欲泣,看得他心里揪着难受,越想越生气,开始口不择言。 “你怎么跟个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似的,到现在情爱不通是吗?!我不希望每天战战兢兢地为自己爱人的性命担忧,战争年代吗?干嘛呢到底?这么多年了我干嘛呢?你又干嘛呢?” 钱缪想说的是他们相识相爱这么久,他还是没有教会她如何换位思考和共情,觉得自己非常失败。 媳妇儿平平常常上个班回来,命都差点没了,这搁谁谁受得了? 而岑晚看着他怒不可遏的样子晃了神,言语中只听到了句句指责和流露出的透顶失望。 钱缪刚才问她「你爱自己吗」,岑晚真的挺讨厌自己的,这几个月尤其讨厌,她不是也跟他说过吗? 怎么他就不懂呢? 为什么钱缪不懂还要说她呢? 岑晚鼻尖酸涩难忍,喘气的间隙眼眶中就涌除了热意,视线变得模糊。这种脆弱的感觉更令她不齿,愈发厌恶自己了。 “我没觉得我做错啊。”她努力忍,说话变得一抽一抽的,手背掩过去胡乱地擦泪,“我干嘛呢?我能者多劳多得,我德配位,怎么了?” 岑晚也越说越伤心,明明以前她也是一样的和岑家人勾心斗角,他就会夸她又美又飒真厉害,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星星。 “怎么变那么多呢……”她喃喃自语 钱缪气得喘不上气,一字一字平直到僵硬,“岑晚你真听不懂人话。” “那你就说清楚啊!” 她哭得让他觉得自己眼睛也疼。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工作就是全部了?为了工作丧命值得?岑家算什么东西啊!岑昭又算什么东西?等他掐死你了谁来告诉我是闹着玩儿的?我现在都他妈恨不得想掐死你!” “你以为我这样是为了什么!”岑晚狠狠地推他,“还不是想多掌握点儿主动权吗!我不想受人摆布,让我想嫁谁就嫁谁,我有错吗!” 岑晚抓着他的领子,崩溃发抖,使着蛮力地厮扭。 “你根本就不懂!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家就你一个大少爷,都当你是宝贝,你哪儿受过什么苦!” 她不受控制地叫喊出来,根本就不经思考,这些话像针,全都扎进钱缪的心里。岑晚没注意看他的表情,继续说。 “我他妈现在拼死拼活也是因为你!钱缪!你到底明不明白!” 岑晚想表达的意思是她之所以努力工作,想要在岑家拥有一片天,是为了更加自由无负担地和钱缪在一起。 虽说她说完也意识到,这句话似乎有歧义,像是上次吵架时指控因为钱家失势了导致自己遭殃。 岑晚一惊,不知道钱缪理解到的是哪个层面。她抬起头看向他的脸,只见他无波无澜地也垂着眼帘也在看她。 他默了几息,才口气平淡道,“那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工作是为了谁?” 岑晚心口泛酸,真庆幸,钱缪没有会错意。 “去穿衣服,我已经说第三遍了。” 她手臂冰冰凉凉,室内再暖和,也架不住她一件都不穿。 “许翡把在宁城整个项目的招租交给我了,可能会常驻一段时间。已经都够累的了,我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不愉快上,没有必要。” 岑晚套上睡衣后听见钱缪如是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