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回头,差点撞上眼前的人于是本能性地后退几步。 「你不是知道营业时间吗?」 「你是谁?」面对陌生人乔橣立刻筑起防卫心,她冷着一张脸,藏于身后的手却死抓着手机。 女人轻轻一笑,她甩了甩刚烫好的一头柔顺捲发,垂坠的耳环也跟着晃动。「亲爱的,初次见面就这样问,不太礼貌吧?」 亲爱的?简直作呕。 乔橣不耐烦的从她左侧离开,无视女人在背后喊着。「神经病。」 对于乔橣的不领情女人完全不生气,她仅是嘴角一勾。 「还是监控里的画面漂亮一点啊,不过也没差。」 她真的感到莫名其妙,而且还更烦了,儘管女人穿的得体端庄,但谁会没事在路上搭訕一个路人叫她亲爱的,简直有病。 距离休息时间结束还有一点分鐘,因为也没想回公司,乔橣去了连锁咖啡店买拿铁,等待叫号的时刻她想着今天发生的种种一切真想去撞墙,她熬着剩下痛苦的几个小时完成工作后提早离开了公司。 河堤边的长椅晒得发烫,若不是头壳撞到根本不会有人来这。 可是乔橣来了。 她往后一靠,拆开刚刚一点都不顺路去的便利商店买的薯片,盯着那炙热彷彿会眼瞎的夕阳强光一秒,然后闭上眼听着嘴里嚼着的喀滋声。 太离奇,她的人生,在不习惯中习惯着并当成理所当然。 乔橣想,她还是跨不过吕赫瑋的关心也会分给其他女生这点,当她和他单独相处时,她眼中确实只有他,然而当她感受其他女孩子寻求他的安慰时,过往的背叛感瞬间爆衝而上。这不禁让她觉得,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是不是一开始就喜欢错人了? 吕赫瑋对她很好,甚至让她感觉这世界上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会像他这么爱她了,但是,别的女生难过进到他的办公室时,他是不是也说着对她一样的话呢? 和他待在一起很幸福,可撇开那些时刻,乔橣必须一遍一遍问自己吕赫瑋到底爱不爱她,矛盾死了。她一点也不想去质疑他们的感情,但真的太矛盾了,她也会觉得自己好烦,为什么性格要这么敏感、这么神经质,如果没有过去的创伤说不定她就能当个正常人快乐长大好好活着。 她怕火,她怕大多红色的事物。她恨爸妈,她真的很恨他们,她连选择出生的权利都没有,有次她妈又在训话,高调长篇大论生而为人的价值,乔橣讽刺脱口而出:「难到你不会觉得你在养动物吗?」 想当然,事后耳光少不了。 生而为人哪有什么价值?光她父母就让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个错误,她根本该死。 她每天都想着去死,可遇到吕赫瑋后,乔橣想的是,如果她死了他会怎样? 她真的希望这世上有个人会心疼她,就算没有,也希望她爱的人能别忘记她。 即使她最后依然被现实击垮,撑不下去了,她都会庆幸曾有个人那样爱她。 「没想法?」调酒师以眼神和她交接。 菜单看了一圈,好喝的难喝的几乎都喝遍了,虽说今天是挺差的,可也没有到必须立刻灌入酒精否则她会把自己杀了的地步。 乔橣摇头,调酒师轻轻一笑,脸上表情彷彿是在说「交给我」,他做了上次给乔橣一模一样的特调,将酒杯推至乔橣面前时,她看都不看他一眼,这让他有些微的失落,然而他告诉自己别在意,因为他已经说了他会等,直到她的心再也不属于别人时。 不过,那有可能吗? 如果乔橣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很快乐,他们是不会分手的,而他也不希望看到乔橣不快乐的样子,但为何她快乐还要来这里呢?他不知道他们在一起多久,她说这里是她的最后一站,最后一站能是什么意思? 忽然发现乔橣似乎盯着自己,调酒师眼神下意识往下飘,惊觉手指还贴着玻璃杯没放,他快速收回投以抱歉的情绪。 他知道他不能被她的情绪牵动,他是调酒师,她是客人,更何况她有男朋友,乔橣看上去非常爱她的男朋友。然而自从上次她在这里匡了酒杯的那一下,他就知道只要乔橣还会踏进酒吧,他无法停止对她关注。 她一段时间没来了,他发现他竟特别想她,有客人要坐那张椅子他还不愿意。 「今天那里根本就没人来。」 「如果被老闆知道了她说不定会把你开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