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邹延与徐纪阳聊天能够做到很好的表情管理,徐纪阳瞧着对方自如的笑容,很快也揭过了这个迟到的话题。 “咚”,放在桌上的保温杯一不小心被挥了下去。一个满身潮牌的青年脚步一顿,满脸嫌弃地捡了起来。 二十多人的公司只需要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几个朋友作为老板平时在这间办公室工作,其他员工都是在外面的公共区域上班。 “这还没冬天呢,你怎么这么虚?都用上保温杯了。” 被嘲笑的人瓮声瓮气地回答:“换季有点感冒,昨晚一直头疼。” 坐在他们对面的一个年轻男人闻言抬起头,他是邹延在国外认识的大学同学,毕业之后一起回国,因此并没有参与朋友们的高中生活。 徐纪阳迟到一个小时,这个年轻男人是第一个不耐烦的。 之前他也听他们提起过周逢厉和陆宜年,不过那时候大家彼此心照不宣,把他蒙在了鼓里。 此时那个装扮时尚的青年看见桌上的保温杯,仿佛记起了往事。他嬉笑着去撞朋友的肩膀,意有所指地说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拿保温杯做过坏事?” 对方跟着笑,倒没急着澄清,扬着下巴示意青年离自己远一点:“别说我,你不也一样?” 两人跟打哑谜似的聊起学生时代的过往,用的都是非常轻松的口吻。 曾经放在课桌上的保温杯变成了一件趁手的玩具。 ——它有一定的重量,圆形的弧度使它不像尖刀那般有巨大的杀伤力,砸在脑袋上只会发生钝钝的痛感。 “咚”,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杯掉落在地板上。陆宜年从睡梦中惊醒,一睁眼便看到雪球在茶几上跑来跑去。 刚刚掉下来的玻璃杯就是它的杰作。 陆宜年眨着眼睛渐渐回过神,下意识地去摸藏在抱枕下面的水果刀。 晚餐过后陆宜年换到沙发上睡觉,藏在枕头底下的水果刀跟着一起挪了位置。 墙上的挂钟走到九点的位置,男人进门。陆宜年正坐在沙发上,头发乱糟糟的,好像是刚睡醒。 雪球在客厅乱跑,落在地板上的玻璃杯现在变成了它的玩具。 周逢厉走过来,陆宜年怔怔地抬起头看他。沙发上的抱枕毯子起到了很好的掩盖效果,遮住了陆宜年默不作声的动作。 男人习惯性地靠近,与此同时陆宜年伸出藏在抱枕底下的手,锋利的水果刀恰好抵在了对方的腹部。 变故在这一瞬间发生,两人相距大概半个手臂的距离。陆宜年稳稳握着刀柄,严肃的小脸早已不是刚才发呆的模样。 周逢厉的西装外套是敞开的,长长的刀锋轻易刺破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