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咱们在他家换过不少东西。” 一听这话,大家都站起来,往院子里走。 宋向军拉着宋向党在院子里,看到他们出来,眼神闪了一下。 陈伊容觉得他这个眼神有些奇怪。 等他们到了林正国家的时候,院子里面站满了人。 这次跟以前不同,没有搜东西,反而是像在开批|斗大会。 林正国家的人,无论年纪大小,全被这些人围起来。 为首的那个红卫兵年纪约莫四十来岁,方脸,死鱼眼,厚嘴唇,穿着一身列宁装,身材微胖,眼神凶煞地看着林正国,“说,你们是不是在搞封建主义,奴役子女,把女娃当奴隶使,当丫环一样伺候你们?” 一听这话,围观群众全都哗啦一声,热切讨论起来了。 刘兰花被男人吓得瑟瑟发抖,埂着脖子辩驳,“我没有奴役子女,他们是我的亲生孩子,我怎么舍得?” 那男人却不信,扬了扬手里的信,轻蔑地笑了笑,那脸上的横肉都随着他的笑抖了起来,显得有些狰狞,阴测测道,“我手里可是有举报信的,我能冤枉你?” 说着,手里那根长长的鞭子直接往地上一甩,吓得在场所有的人一个机灵。 有那小孩子直接吓哭起来,男人一个冷眼扫过,小孩子吓得呆若木鸡。 大人赶紧把小孩往后一藏,男人才收回视线,鞭子一指,是林小芳的弟弟林大里,“你说,今天早上你吃了什么?” 林大里只有十五岁,被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拿鞭子指着,当下吓得腿都软了,结结巴巴地说,“一碗玉米糊糊,两个玉米饼子” 男人‘嗯’了一声,又指着林小芳问,“你说,今天早上你吃了什么?” 听到这个问话,大人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刘兰花和林正国拚命在对林小芳使眼色。 自从这些红卫兵冲进来的时候,林小芳就知道她写得那封信起作用了,她雀跃地想要跳起来,但她怕被别人看出她的异样,一直低着头,双手死死捏着衣角,。 前世的自己有多惨,今世的自己就要活得有多精彩。 而,要想活得精彩,首先要把这些只会奴役她的家人通通送进农场改造。 是,也许有人骂她狠,骂她毒,可她并不后悔。 只有她知道,前世的自己过得有多狼狈。 当她被他们以二百块钱嫁给刘兵那个二流子,结婚时却连一样陪嫁也不给她,她有多无助?! 当她被刘兵打得好几次小产,找娘家人给她撑腰,却被他们嘲笑时,她有多可怜?! 当她再也生不了孩子,被二流子休弃,回家寻个落脚点,却被他们赶走时,她又有多惨?! 是,这些是前世的事情,还未发生。 可,真的没发生吗? 她妈不正在和刘兵的父母谈价钱吗?仿佛她像个货物一样,可以随意买卖。 她不甘心自己走前世的路。 前世的自己,虽然和向党结婚,可一直没有亲生孩子,这是她一生的痛。 所以,她才在刘兰花要把她许给刘兵时,写了那封举报信。 村里人都以为她不识字,其实,早在前世的时候,她就跟着自己的养子学会认字。 虽然写得并不工整,可到底不需要假手于人,她也根本不用担心会被人知道。 想到这里,林小芳顿时也不慌了,缓缓抬起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