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救心丸给她服用:“您明日让他回济州便是了,千万别跟自己身子过不去。” “你说得对。”太皇太后闭起眼睛,“明日一早就让他滚!” 前来传话的宫女等了会,才说李老夫人求见。 太皇太后让李老夫人进来。 “弟妹用完饭了?”她吩咐宫女赐座。 李老夫人在下首坐下,躬身道:“是,都散席了,阿瑶刚才喝了一点果子酒,有些醉意,我让她回去了,不然还带她来给您请安。” 太皇太后笑一笑:“这些日辛苦她了,又是给我画松鹤图,又要给我绣花屏,让她多多歇息。” “应该的,您这么疼她,是她的福分。” 就算没有李夫人提醒,李老夫人也是要试探下的,因堂孙女儿也有十六了,眼瞅着今年大半年已过去,再拖就要十七岁才能定亲,嫁人时得十八。 “阿瑶就想一直侍奉在您身边呢。” 这是在问封后一事,太皇太后端起张嬷嬷新奉上的茶,慢慢喝了一口道:“阿瑶如此孝顺,你功劳最大,不然光凭葛静娟,想必是教不出来的。” 似是而非,不知何意,但李老夫人不敢再问:“阿瑶六岁时就常入宫了,要说功劳,谁比得上您?” 太皇太后也没否认。 李瑶是她选中的,她亲手栽培当然乐意,只是从这几年看来,成果没有想象中好。要说之前秦昉年轻,不曾开窍,可如今都二十出头了,仍没有表现出对李瑶的热情,多半是没那么喜欢。故而太皇太后也不会给李老夫人明确的答复,只道:“来一趟你也累了,先回去吧。” 李老夫人忙躬身告辞。 九月的风已有凉意,李老夫人看着院中渐渐落下的枯叶,忽然有种不祥之感。 莫非…… 可太皇太后为此事筹谋了十年,费尽心思培养李瑶,总不至于临到头时失败吧? 她知道先帝在此事上是与太皇太后有些争议的,可如今先帝已驾崩一年了,天子性子温和,又有孝心,照理应该会听从,不是吗? 确实太皇太后也是这么想的。 她问张嬷嬷:“阿昉还在延和殿吗?” “应当是,圣上勤政爱民,刚才在大庆殿只露了下脸,便回去批阅奏疏了。” 这个孙儿真是有明君风范,太皇太后点点头,心想今日便不去打搅他了,但明日,或者后日怎么也得把李瑶封后的事情定下来。 却说散席后,诰命夫人们都准备打道回府,宋春汐也跟霍夫人走到了宫门外。 “那边怕是还要好一会,要不你同我坐车回去?” 往常她定然毫不犹豫答应婆母,但之前霍云的态度很好,不止帮她揉捏脖颈,还帮她查矿山案。二个人一同来,她现在一个人走恐怕不妥,当然不是怕霍云不快,他或许喝多了酒,神志不清哪里还有精力在意,但如果她等他,对他们夫妻感情总有帮助。 这个秘密一直瞒着始终不好,如果可以,她是想告诉霍云的,这样才能十足的发挥他大都督的能力,宋春汐道:“我在车里等一下夫君吧。” 霍夫人听了心花怒放,忙道:“好好好,有你在,就算他喝醉我也不担心。”而后急忙上车,生怕儿媳会后悔一样,催着车夫离开。 宋春汐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 婆母这两年真是为他们操碎了心,也不知,如果可以后悔,婆母还会不会求先帝赐婚?她边想着边坐上马车。 幸好天不热了,不然车厢里得像蒸笼一般。 靠着车壁,她又想起在慈安宫见到瑞王的事。 婆母刚才没有细说,但她听出来,太皇太后极为疼爱瑞王,所以就留了他一个人在慈安宫陪伴,不过瑞王再得宠也不可能有天子得太皇太后的宠爱吧? 毕竟一个不在身边,一个有二十年的感情。 困意忽然上来,宋春汐眼皮子越来越沉,不知不觉睡着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霍云才出宫。 他没有醉,但醉了的官员不少,一个个东倒西歪,互相搀扶着,嘴里说着胡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