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见状笑道:“等侯爷收到鞋子,定然会更喜欢您!” 这话说得宋春菲都不想做了。 她手一顿,将剪子放下:“再挑挑花样吧。” “不是定好花样了吗?” “总觉得不合适。”宋春菲差使她,“你去要热水,我突然有点渴。” 梅儿倒不怀疑,转身出去。 宋春菲忙把针线布料都收了起来。 她本是想还人情,可被梅儿一说,好似自己送鞋是要讨乐善欢心,那他会不会生出误会?他们说好做假夫妻的,她也答应了,当然不能反悔。 晚上,乐善照常准时回来。 宋春菲吃着饭时,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感觉她相较以往沉默了些,乐善问:“可是有什么事?” “没有。”她摇摇头。 教骑马的事儿,他酝酿了好几日一直没问,明日是休沐,再不问就要错过时机:“我看你那匹马好似长胖了不少,该多放出来跑跑了。” 宋春菲倒是经常去看,但要不要跑的事她不清楚:“是这样吗,那我明日叮嘱马夫。” “你可以学一下骑马,这样既能让它多跑,自己也可以骑着玩,一举两得。” 她确实想学的,可乐善那么忙,宋春菲道:“我让姐姐教我,姐姐应该已经学会了。” 乐善:“……” 论骑术,宋春汐怎可能比得上他?听霍云说,她甚至都还没有完全学会。 不过宋春菲会有这样的反应不算意外,那都是他造成的,乐善道:“我教你就行。” “你有空?” “有空,明日休沐我教你……再加上平时,每晚学一个时辰。”他还找了一个理由,“你让你姐姐教,会被她怀疑。” “啊,差点犯错了!”姐姐到时肯定会觉得他们夫妻感情不好,宋春菲十分后怕。 乐善暗暗笑了下。 晚上他让婆子量了下宋春菲的尺寸,次日送来两套骑射服并轻靴。 宋春菲换上后,身姿更显婀娜,轻盈又不失柔美,他的目光几乎难以挪开。 牵着马上来,他道:“你现在就骑着。” 那匹矮马虽然文静,但她坐上去还是有点惊恐,手一时紧紧抓着乐善的胳膊不放。 看她骨节发白,乐善心道果然胆小,不过此刻被她依赖的感觉真不错,他笑道:“你放松一点,你一怕,那马也跟着怕。” 宋春菲惊讶:“它也会怕?” “当然,一旦它成为你的坐骑,便跟你心意相通了,你若松弛,它也会松弛,这样学起来更快。” 还有这样的道理,宋春菲十分新奇,她微微松开手,深吸口气道:“它肯定不会把我抛下的是不是?” “不会,不过就算抛下,我不是在你身边吗,你完全不用担心。”他把缰绳塞她手里,“拿着,你得相信我,我骑马骑了二十年了。” 宋春菲点点头,握住缰绳。 他寸步不离。 九月的风吹过,卷起阵阵灰尘,宋春菲不由遮了下脸。 园中荒芜,没有花草,风肆无忌惮,乐善忽然道:“如果你不觉得费事的话,把别处都种上花吧,还有树……”就像正房那里,花团锦簇,他现在喜欢那样的热热闹闹了。 宋春菲一笑:“好啊,不过除草下肥……”她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 “到时多添点下人就行,我会吩咐崔管事。” “嗯,要不也种点果树?霍夫人会酿酒,我们种的果树若是长出了果子,我可以跟霍夫人学酿酒,不怕吃不完。” “你又不喝酒,还学酿酒?” “给你喝呀,这样你就不用去酒楼喝酒了。” 他去酒楼真是为喝酒吗? 他不过是在逃避那个支离破碎的家。 但现在,没有必要了。 他心潮起伏,忽地压抑不住想说的话,将她手中的缰绳一拉,人跟马同时停了下来。 宋春菲诧异地看向他,却见他一双眸子不同平时那般温和,仿佛燃了火,明亮逼人,她眼睫颤了颤,下意识握紧手里的缰绳,莫名紧张。 “你觉得我这个人如何?”乐善问她。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