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声响才终于敲了敲门,放缓脚步,一步步进来伺候梳洗。 来人单手端着盆子和湿帕来到床边,不动声色地扫视了倚靠在榻上软枕边的谢鹤怡一眼。 她似乎刚醒。 头顶上的一缕发丝微微翘起,亵衣松松垮垮垂到领口,先前给她盖在身上的被褥也被她胡乱踢到一旁。 眼神里尚且带着些还没清醒的湿意,看上去懵懵的。 倒还挺像一只乖顺的猫咪。 只是若她日日都能像睡梦中一样对他不设防,那就更好了。 青年稍微往后撤了撤,竭力不让自己的眼神看上去太过露骨,视线落在鹤怡发红的手心好一会后才去收拾散落一地的香灰,沾湿帕子给榻上的公主殿下擦脸。 “公主,离我近些。”他道。 湿帕擦过额头、鼻梁,再到两颊。 指尖蹭过颊边,不着痕迹的,他的小指又勾了勾她的耳垂。 耳垂这个地方比他想象中还要敏感,他只是轻轻一碰,鹤怡就立马捂着弹开,腕上的金饰和踝上的玉金小锁一荡一荡的,撞出声声脆响。 微凉的指尖触到她的耳垂,青年离这位公主殿下有些过分的近,身上的气息毫无保留钻进她的鼻尖,身形轻偎,似乎能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下来。 原本还昏昏沉沉的谢鹤怡在这一刻彻底清醒,猛地一下拍开他的手:“你莫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你能碰的?” 青年垂眸,手中执着湿帕立在原地。 他卑躬屈膝,身量弯下去一半,身躯却仍然挺拔如松,即使做了伺候鹤怡的仆从也不失半分贵气。 所做出的逾矩行为令人无法猜测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抱歉公主,鄙人一介粗人,伺候公主未免毛手毛脚了些,还请公主见谅。” 他这么说,倒衬得鹤怡是多么蛮横不讲理的人。 鹤怡凤眸微扬,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后撇撇嘴,知道他右腿有疾,却还是故意朝他踹过去,“若知道自己伺候不好便滚下去,换旁人进来伺候。” 卑躬屈膝的青年始终是笑着的。 可此刻,唇角僵在那里,他的笑仿佛又不像笑。 似是暗暗施了力。 白嫩细足微抬,踢的时候倒是爽快,想要收回的时候脚踝却被人紧紧攥在手里,如同那个荒诞的梦一样,怎么也抽离不开。 收也不是。 踢也不是。 谢鹤怡怒气冲冲,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本就没抚平的那缕发丝翘得更高,胸口起伏之间,领口也敞得更开。 视线若即若离,有些过分的微妙。 青年目光不离鹤怡的唇瓣,喉结动了动还是笑,面上是顺从的,话里却总是有些过分强硬,令人琢磨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旁人伺候您吗?” 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也知道此刻的自己寄人篱下,做好一个阿谀奉承、百般讨好的奴仆该是他此刻最为重要事情。 然而这些时日,他头一次反驳她:“要换谁?” “公主您新收的男宠吗?” ——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妹:管好你自己! 大家好,我是二朵,我开文啦!这次写的是妹妹鹤怡的故事。 我的微博是:不是二朵,欢迎来找我玩啵啵~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