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隔音效果真的很差,隔壁的动静悉数钻进贺望星的耳朵,浴室的水流声,拖鞋的踢踏声,每一下都像踩在她的心上。 她第一次有点疑惑这漫长的青春期的躁动叛逆是不是持续得有点长,不但没有消减,反而因为大哥的每一次回家愈演愈烈。 这好像不太正常。 每个妹妹都会对自己的兄长有这种不该有的想法吗? 明明家里有两个哥哥,贺望星却将他们放在不同的地位,相处模式也截然不同。 她依赖大哥,与贺松年最为亲昵,却和有血缘关系的贺知屿相看两厌,无时无刻不在斗嘴嫌弃。 身边也没有任何一项案例有参考性让她去验证自己最近的想法。 也许是高三压力大,以及同学们对她和陈司煦的起哄让她烦恼。 冷一冷就好了吧,贺望星琢磨着,于是第二天难得起了个大早,想避开大哥去上学。 然而她很悲催地发现自己感冒了,嗓子疼得发不出声音,浑身乏力。 准备好早饭的贺知屿发觉她的异样,“脸白得跟鬼一样,感冒了?” 贺望星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发出一声嗯,听得贺知屿吓一跳,他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你发烧了,今天别去了,请假吧。” “没……关系……”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贺望星转身的瞬间腿软得差点把自己绊倒,身侧的贺知屿顺手扶住她的胳膊。 “逞什么能,上楼。”贺知屿皱着眉,发觉平时活蹦乱跳三句话能呛死他的小妹今天格外乖巧,眼神也异常柔软,顿时有点一言难尽,“别看我,也别跟我撒娇,没用,我不是贺松年,不吃这一套。” “……” 贺望星回过神,就连贺知屿都知道,她对他和贺松年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她对二哥的触碰一点反应都没有,无论是他的手背碰到她的额头,还是拉住她的手臂,她都觉得很平常,不会起任何歹念。 但如果是大哥,贺望星光是想想都会觉得呼吸发烫。 她低下头,用混沌的思绪分析着,如果大哥发现她感冒,又会怎么做? 不等她思考出来,就有人帮她喊出了正确答案。 “贺松年,下楼,你小妹生病了,走不动路。”贺知屿朝楼上喊完就转身进了厨房。 “胡说八道,我哪有那么娇弱。”贺望星沙哑嗓音无力地反驳出这一句,下楼的贺松年刚好听到,瞬间眉头紧皱,他叹一口气。 “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语气含着自责歉疚,他跑到贺望星面前看着她苍白的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