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知府也不敢往帝王这边看,一脸严肃道:“下官严格按朝廷办事,要是楚小公子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向朝廷上述。” 楚子琴见他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狗官,还真是冥顽不灵,你以为本公子不敢向朝廷参你一本,等将来我京城的子怡妹妹成了陛下的女人,看你还敢这么嚣张。” 这个“子怡”指的显然是楚相府的千金了。 江州知府还没开口,帝王已经冷声道:“朕之前就有说过在位期间,永不选秀,楚小公子这是没接到京城里的消息。” 循着声音的方向,楚子琴看向了帝王,眯了眯眼:“你是?” 陛下不是应该在京城吗,该不会是那个狗官找人来恐吓他吧。 谢宴辞眼皮微掀,嗓音清冷:“放肆。” 与此同时,周子礼将帝王令牌举了起来:“大胆,在陛下面前还不下跪。”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下,楚子琴哪敢不相信,扑通一声跪下:“子琴不知陛下过来,还请陛下恕罪。” 他说这狗官怎么突然搞一个曲水流觞,原来是因为陛下来了江州城,那他也不知道通知一下他们府,他们府上不比这个破地方要好,院子更如那清谷般,肯定能更好地招待陛下。 谢宴辞都没多看楚子琴一眼,似笑非笑道:“楚家小公子楚子琴?” 楚子琴这会也嚣张不起来,点头道:“是。” “楚小公子方才不还好大的胆子,对待朝廷官员趾高气昂,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闻言,楚子琴心一慌,忙叩首,朝帝王表衷心道:“子琴只是一时糊涂,跟李大人开个玩笑,子琴并无恶意,还请陛下恕罪。” 他刚才鼻孔朝天,都没仔细观察这宴会上的人,谁能想到帝王在这里啊。 他们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周子礼喝了一口酒:“那楚小公子开的玩笑有点大啊。” 就算楚家是江州城第一世家,那开玩笑也不至于开到江州知府身上去,这完全是没将朝廷官员当回事。 楚子琴面红耳赤,极力为自己辩解:“子琴确实只是跟李大人开玩笑。” 他看帝王也年轻的很,希望别太跟他计较了。 帝王神情波澜不惊:“李大人,你来说吧。” “是,陛下。”江州知府重重地咳嗽一声,正色道:“自下官任江州知府起,楚家就仗着自己世家的身份,不将下官放在眼里,三番四次挖苦下官不说,还要下官听从他们的命令办事,下官若有不从,楚小公子就来找下官的麻烦。” 楚子琴一听,险些要跳起来:“你撒谎。” 昌王过去踹了他一脚,脸色极冷:“陛下面前,谁敢放肆。” 楚子琴一纨绔子弟,哪受到这样的待遇,立马一把鼻涕一把泪:“还请陛下明鉴,这个狗官自己清贫不说,他还见不得旁人比他有钱,所以屡次三番的来找我们楚家麻烦,我是逼不得已才这样,还请陛下为子琴做主啊。” “所以楚小公子是觉得朝廷没有你们楚家有钱?”谢宴辞起了身,没有与楚子琴过多废话,吩咐道:“来人,将楚小公子拿下,顺便调查楚家,收到证据再来回报。” 周子礼清风朗月地起了身,让人将楚子琴拿下。 楚子琴都要爬到帝王面前,开口嚎道:“陛下,子琴是冤枉的啊,你不能听那狗官一言之词啊。” 他可是锦衣玉食的公子爷,要是没有楚家,他可怎么活啊。 帝王挥了挥手:“直接拿下。” 院中瞬间安静了下来,谢宴辞嗓音浅淡:“李大人辛苦了。” 江州知府一脸清廉,摇了摇头:“为朝廷做事,是下官应该做的,算不上辛苦。” 若非楚家做的太过分,他们也不会如此。 一个时辰后,帝王踏进阁中,丫鬟福了福身:“陛下。” 谢宴辞脚步不停:“皇后娘娘可歇下了?” 丫鬟摇了摇头:“娘娘还没歇下呢。” 谢宴辞微微挑了挑眉,进去之后发现姑娘正倚在楹窗上,香儿在一旁守着,他摆手让香儿退下:“卿卿这是在看什么呢?” 郑姝凝面容恬静,回眸看了他一眼,懵懵懂懂道:“看月亮。” 帝王突然有一种哄女儿的感觉,他缓步走过去,低着声问:“月亮好看吗?” 似乎不明白帝王要问这个问题,郑姝凝眉眼弯了弯,嗓音透着无辜:“当然好看。” 谢宴辞轻声一笑,在姑娘身边坐下:“好看那便继续看吧。” 可大概看了一个时辰,依然不见姑娘要歇息,谢宴辞问:“卿卿现在可要歇下了?” 郑姝凝摇了摇头。 帝王沉默了下,担心她真要看一晚上的月亮,身子熬不住,他耐心着问她:“卿卿怎么不去歇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