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眸色浓得像夜色,他喉结滚了几次,才勉强发出喑哑的声音,“我的衬衫。” “是。”晏鹤清眼睛不眨看着他,借着他的手起身,衬衫刚刚到大腿,细长的腿刚要跨出浴缸,陆凛另一只手扣紧他的腰,不让他动了。 还嫌太远,陆凛跨进了浴缸,浴缸里的水瞬间漫出,哗啦啦流到地面,满地都是玫瑰花瓣。 陆凛牢牢将人扣到怀里,水温很热,怀里的人却如白梅一样凉,他手指缓慢插进晏鹤清的头发,沉重的呼吸喷到晏鹤清耳后,“帮我解扣子。” 晏鹤清抬手找到陆凛的衬衫扣子,才要解,陆凛的手从他发间下滑,握住他手跟着他一起解。 他低头亲着晏鹤清的眼睛,顺着眼尾一路下移,最后卷住似乎也沾上了白梅花香的两片嘴唇,陆凛的衬衫落到地上,他揽住人一起落进了浴室。 花瓣不断随着水溅到地面。 晏鹤清望着光怪陆离起来的天花板,浴缸壁滑,他不得不一手抓边缘,一手圈住陆凛的脖子,就像抱住他唯一的浮木,只要松开手,便会坠入深海。 陆凛也发现了晏鹤清的窘迫,他贴近,轻轻啮噬着他耳垂,“右脚也圈住。” 晏鹤清意识缥缈,听到陆凛的声音,他下一秒就抬高脚。 乍然响起一连串清脆的银铃声。 陆凛抽空循声朝后瞥了眼,瞬间黑眸涌上暗红。 摇曳烛光照着纤细的脚裸,一串红绳小银铃折射着隐隐的光亮,跟着晏鹤清的动作发出纷乱的响动。 陆凛回头,用了点力啃咬晏鹤清的耳垂,嗓音哑得几乎快听不清了,“哪学的?” 晏鹤清掀开眼帘,眼尾也染上了一抹红色,回答被银铃声拆分得断断续续,“网、网上……” 花瓣溅起,这次遮住了晏鹤清的眼睛,视野从模糊不清变成黑暗,唯一能感知的,也只剩下相贴的热度。 浴室满地都是花瓣水,水龙头不断在往浴缸添温水,水却还是渐渐变凉,到彻底变凉了,陆凛抱起人回到卧室。 屋内没有开灯,只拉了纱帘,隐约的亮光透过纱帘落到床上,快天亮了。 晏鹤清后背抵到柔软的羽绒被,陆凛刚要去给晏鹤清拿套睡衣,他又被拉住。 陆凛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声音温柔得能揉出春水,“睡吧,待会儿我帮你穿。” 晏鹤清手指揪紧床单,又很快松开了。 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一把将陆凛拉下来,翻身坐了上去。 “这次换我来。”不等陆凛开口,他低头,在陆凛耳畔轻轻说了最后三个字,“陆叔叔。” 铺天盖地的麻痹感席卷了陆凛,瞬间侵吞掉他还残留的丁点儿理智。 银铃声一直响到了天光大亮。 …… 晏鹤清先醒了。 或者说他一直在装睡。 遮光帘拉上了,卧室隔绝掉明媚的阳光,陷入静谧的黑暗里,适应了黑暗,只有隔得近,才能看清眼前的人。 晏鹤清抬手,不想吵醒陆凛,他指尖离陆凛的脸有一公分左右的距离,缓慢描着他的轮廓,眼睛,鼻梁…… 描了不知多久,到闭上眼,他都能在心里画出陆凛的模样,他才收回手,仰脖在陆凛嘴唇浅浅落了一个吻。 “好梦。” 晏鹤清悄无声息离开了卧室。 黑暗里,陆凛缓缓睁眼。 不一会儿,他听到了轻轻的关门声。 他从陆家宴会那天,就发现了晏鹤清不对劲。 他又要去解决他的债主,不想他跟去。 陆凛拿过手机,拨了电话。 “跟着护好他。” 他眉宇沉着,“今天发生的事不必汇报,你的职责只有确保他安全。” 收了电话。 * 晏鹤清到了京大门口,才开了机。 果然陆牧驰电话很快进来。 “清清你才醒?我出来了!”他呼吸不畅,应该是跑了相当长一段路,“我在打车,去你住处——找个店见面。我叫到车了,你快过来。” 他报出一个地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