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行的侍女回答:“驸马在与太师说话。” 宋瑶风应了一声,翻开帖子,见?是皇后亲自写就,称会?灵湖中?荷花盛开,想邀她进宫用个小宴。 她仔仔细细地瞧罢了,顺着长廊走去,侍女小心问:“皇后的宴席,公主要去么?” 宋瑶风道:“问过夫君和公爹的意思再说罢。” 侍女道:“可是殿下从前不是与娘娘最为……” 宋瑶风瞥了她一眼,于是她没有继续往下说,走了一段,她才听见?公主淡漠的声音:“少时有几分交情罢了,她封后时与我有些龃龉,多久不来往了,如今我已为人妇,公爹与娘娘又不大和睦,他们之间的事情,我还是少插手为妙。” 侍女没有答话。 宋澜登基之后,宋瑶风加封舒康长公主,只是新帝并非她同胞兄弟,这从前千尊万贵的嫡公主身份便有些烫手。侍孝两年之后,长公主匆匆出?嫁,嫁的是玉秋实的次子玉随鸥。 自成婚之后,宋瑶风便敛了从前的骄矜性子,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做起?好?妻子来,玉随鸥仰慕她良久,宁肯弃了大好仕途也要尚公主,二人夫妻情睦,从来不曾红过一次脸。 然而自小跟着宋瑶风的侍女细细去看,总觉得长公主与从前相?比,竟是完全不同了。 那?些成长中被宠爱放纵出来的尖刺,不知何时被磨得一干二净,就如同从来不曾存在过。 宋瑶风还没穿过园子,便见玉随鸥一脸懊恼地从堂前走来,看见?她时才高兴了些:“瑶风!” 宋瑶风为他打扇,温婉道:“这是怎么了?” 玉随鸥愤然道:“无事,只是被爹爹训斥了一番——午时的冰碗还有么?” 宋瑶风掩口笑起来:“为你留了,不过我这里还有一桩要事去拜会?,你同我一起?来罢。” 她与夫君一起去给玉秋实问安,随后拿了帖子,询问该不该去,玉秋实将那?帖子看了好?几遍,意味深长地道:“娘娘似乎许久不曾给公主下帖子了。” 宋瑶风敛目答道:“因婚事与娘娘闹了一场,少年情谊,实在凉薄,自此之后便不来往了,故而我也?不知这帖子是何用意,问过太师才能决断。” 皇室公主出?嫁,称呼公爹为“兄长”便可,宋瑶风恭敬,又不能失了皇家?体?面,故而同旁人一起尊称玉秋实为“太师”。 她微微抬眼,见玉秋实身后还有一绿袍文臣,连忙道:“是我来得不巧。” 玉秋实将帖子还给了她:“无妨,公主若是想?去便去罢。” 宋瑶风道:“好。” 二人走后,屏风之后的常照缓步走出?,听见?渐行渐远的二人还在亲密言语。 “你午后想做什么去?” “天渐暑热,什么也?不想?做,夫君还是与我一同到书房读书罢。” “……” 常照默然片刻,叹了一句:“长公主与令郎感情甚笃。” 玉秋实平平道:“小儿女多情罢了。” 当初他并不同意玉随鸥与宋瑶风的婚事,总疑心宋瑶风有何谋算,直至玉随鸥以死相?逼,宋瑶风又与皇后决裂,他才松了口。 不管是瞧出?了什么想?要保命,还是真如从前一般心中只有多情儿女事,她如今被困宅邸之中?,又全然接触不到玉府中隐秘之事,倒比嫁了旁人更叫他安心些。 常照自玉府的小门悄然离去不久,玉秋实唤来长子玉随山,问道:“你那日带人与常照和叶三同入丰乐楼,听见?了什么?” 玉随山只是摇头:“便是那些他与爹爹说过的,甚么‘我与你仇恨相?似’‘不妨相?互利用’之类的言语,不过其间二人耳语了几句,我瞧见?叶三还伸手按了按剑,这几句是什么却未曾听见。” 玉秋实道:“你手下不是有能闻针落之声的好?手么?” 玉随山答:“当日丰乐楼中?铜铃声太响,他也?听不出?来。” 玉秋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