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呦,不麻烦,说来铸剑这事还是托了铭清的福,您也别太客气。” 沈轩刚才本打算去寻卫明姝,如今手上捧着这锦盒又折返回去,他紧盯着那锦盒,心底却仿佛被敲中的铜钟一般鸣响着。 他忽然意识到,卫明姝曾经做过官,虽是女子但却是有着自己表字的...... 她曾经虽未出阁,但应该也是常于男子打交道,如今看来,除了那阮家公子,还有那铁匠铺李掌柜,今日来的刘维,有不少人都受过她的恩惠。 听说那弘文馆的刘维向来一毛不拔,斤斤计较,是个不好相处之人,进士出身如今却仍在弘文馆做着九品校书,卫明姝应当是帮了他不少忙,才能得此人如此相待。 那她与那阮家三郎是不是也只是朋友?她帮阮家三郎,也仅仅是好心帮友人脱困? 可那阮家三郎明明有一把挂着珠穗的伞,那把伞是卫家人才能有的东西。 沈轩将锦盒放回房里案子上,还是决定先把人找回来。 有什么事总得先问清楚,问清楚才能想法子解决。 —————— 东巷的药铺前排了不少人,两个身披粗衣麻布的人正驻足在不远处交谈着。 “这药铺怎么今日就开义诊了?不是每月十五吗?” “谁知道呢,许是昨日城外那事死伤的人太多,多做些善事告慰亡魂吧。” “也是,最近这京城接二连三的出事,你说不会是国运不好?” “嘘,这话可不能乱讲!” 卫明姝正书写着方子,没有听到远处的这一段对话,阮文卿站在一旁,右手垂在身旁,左手正给她递着药材。 他晨时来药铺换药,便看到了卫明姝坐在窗前凝望着街头,那眼睛红肿得不成样子,眼下乌青一片。 她看起来很不好,至于是为何,总之是与他脱不开关系。 卫明姝回过神,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的伤势,他也不做多问,只是一遍遍告诉她自己无事。 药铺破例今日开了义诊,他也只是默默地站在旁边像以前一样给她递着药材,想着能让她安心些。 他们对面坐了个老妇人,那老妇人两鬓斑白,皱起的眼皮上似乎还挂着湿润,“老大夫大恩大德,我儿昨日在城门口被炸伤,实在没多少药了......” 卫明姝闻言手下一顿,墨水在宣纸上洇散开,任玉荷猛然看向卫明姝,转头安慰道:“大娘等着,我进去拿药。” 任玉荷出来时,手上捧着大包小包的药材,“这个瓶内的是金疮药,这里面有三七,还有些补气血的药材,大娘拿去,不够再来取,不用来药铺还了。” 大娘接过药材,连连道谢,那声音盖过了街巷的吆喝声,引得不少人侧目而望。 不少行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老妇人身上,纷纷感慨着,一辆马车正停在药铺对面,从马车中下来的人站在人群之中,却是紧紧地锁住对面药铺前的白衣,脑中嗡嗡作响,他手紧握成拳,眼神中带着火热,染上了点点湿润。 那白衣女子仍如同谪仙般,在这喧闹的人间遗世而独立,缥缈不可及,眼中透露着悲悯。 只是那略微红肿的眼帘和眼底的一丝疲惫,终究是雪落入凡尘。 卫明姝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抹炙热,那清冷的目光对上一双爬满血丝的眸子,继而淡然的挪开,若无其事地收拾起摊铺。 街边的人还未完全散去,沈轩抬步走向药铺,声音沙哑一片,那呼吸似在颤抖,“同我回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