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 但沈家真正对沈秋妤失望,却不是因着这些。 卫明姝却是因着沈轩的话,想到了林家传出的一些风流事,“可是因为你那姑父?” 沈轩讶异,点了点头。 “我们家男子不可纳妾,可女子亦不可与人共侍一夫。” 未有戾气结焉,而家不衰败者;未有和气萃焉,而家不吉昌者。 沈家向来讲究家宅兴和,从一而终。沈家男子自小便谨记祖训,可仍会有律己不严者,忍不住在外面偷养了外宅。 这种事虽是常见,若放在寻常人家不过谈笑而过,顶多被人说成一段风流韵事。 可放在沈家,一旦被发现便是得由父亲亲自取了鞭子,于沈家门前抽打,使些银子遣了外宅,再同妻家磕头致歉。 而沈家女子出嫁不看门第,只需夫家有所承诺,从一而终,不可纳妾。 可当世终究还是贯守出嫁从夫的规矩,外人也终究不会恪守沈家祖训,虽是不会明着毁了对沈家的承诺,在外寻花问柳养些没名没分的妾室倒也是常事。 沈家亦是不能拿自家的规矩约束外人,可沈家女大多刚烈,一旦发现夫家往返青楼,私养外宅,便是自请一封和离书,就是当众休夫也是有过的事。 沈轩道:“当年,沈家听说林晋在外面赎了青楼女子,养作外宅,我阿耶连夜从北境赶回,要将我姑母接回家,再同林家要个说法。可他亲自上了林家,却是我姑母不肯和离。” 他越说越觉得气闷,语气中还带着不解,“我姑母竟还同那林晋道歉,觉得对不起林家?” 卫明姝挑眉,也是不太能理解他这位姑母。 若面前这位没有祖训约束,要是让她吃妾室的茶,她大兄恐怕也会想办法接她回家,可像他舅公这般当众踹了林家门,应当是做不到。 说难听点,姑母着实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然后呢?”卫明姝问道。 “后来我姑母执意如此,沈家又向来对我姑母宽容,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此事。可不知那林晋又说了些什么,哄得我这位姑母,竟是好人一路做到底,将那些没名没分的外宅养在了家里,虽没抬作良妾,却已是无二。” 卫明姝不禁瞠目结舌,许久之后,只说出几个字,“还能这样的?” 她忽地忆起她在茶楼听到林家家宅事时的情景。 那些人只说林家主母贤惠大度,颇会打理内宅,林家养了许多妾室,却能与之和睦而处,将子嗣都养在自己膝下...... 如今看来,那些所谓的妾室,不过是些没名没分的侍妾,而这话更像是在嘲讽沈家女子不能共侍一夫的族训死板顽固,与礼教背道而驰。 沈家男子不可纳妾,或许不会有人说什么,可女子若要求男子从一而终,对世人来说便是天大的错误。 这事对于沈家而言,应当也是莫大的耻辱。 “此事过后,我们家与林家便是断了往来,虽是仍认我姑母做沈家人,却是不再掺和林家的这些家事。” 两人边走边说着,便走到了一处凉亭,亭内已是铺好了垫子,兰芝在亭外等着他们。 一阵声音自背后传来,“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作者有话说: 未有戾气结焉,而家不衰败者;未有和气萃焉,而家不吉昌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