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划清界限。 林晋本被禁足在家,有下人前来禀告,闻讯骤然大怒,手中把玩的玉章摔在地上,慌忙前往书房。 沈轩领人闯进来时, 林晋正打开暗室, 准备钻进书房, 沈轩连忙派人直接将其拿住。 林晋被擒, 却是面露不屑,没有反抗。 沈轩直对那不屑的目光,却也没有怒色,只回了个了嘲讽的笑容,一声令下,直接差人将林晋和其身边的亲信全部押去京兆府。 林家府宅中,几个老管事被打得皮开肉绽,秋日凛风下曝晒在院中,院中血腥味弥漫,手段残酷令人生畏。 哀嚎惨叫声此起彼伏,林府所有人被叫来观看,府中的刘嬷嬷终是跪地不起,带着人来到一处隐蔽地窖。 沈轩点起火把,见到窖中一排排菜坛,脚步一顿。命人人逐个掀开坛盖,金银珠宝杂乱无章地堆放,来自西蕃的琉璃器皿在火光映照下流光华彩,数量之多堪比国库。 京兆狱中烛火忽明忽暗,最深处空旷的牢房静得只能听见滴答水声,如深渊之底不见光亮,林晋穿着灰色囚服盘坐在地,铁链声自门外响起,狱门“吱呀”一声打开,林晋踉跄着站起。 “林大人还是坐着吧。”冯霆漫不经心地走进牢房。 林晋充耳不闻,站直了身体。 冯霆声音陡然大了些,“我叫林大人坐下,听不懂吗?” 周身两名狱卒上前,压向林晋肩膀,林晋猛地跪在地上,厚铺的稻草缓解不了力道,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尖锐的疼痛自膝骨传来,额上渗出冷汗。 被迫俯视着冯霆,想起曾经面前这个低贱卑微的书童跪在季奉安榻前侍药的场景,屈辱感油然而生。 “冯义舜!” 两旁狱卒低着头,冯霆挥手屏退两人。 “林大人居然还记得这个名字?”他笑出声,“那林大人还记得,您的恩师如何死的吗?” 林晋咧开嘴,仍扭动着身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林大人这是何必,您身边的亲侍已经招了。”冯霆站起身,拂去官服上的杂草,“说来林某也算长了见识。” 冯霆站起身,继续说道:南海玉囊,无色无味,以其壳入药,少量可除热清痰,但此药性寒,若长期大量食用,起初便是普通的风寒,随后便会气虚心竭。” 林晋停止了挣扎,讽笑道:“他还真是招的一干二净,你既然全都知晓了,为何还要问我?” “冯某自是还有一事不明。”冯霆蹲下直视他,“季老将你视为亲子,冯某实在想不通,林大人有什么理由,竟要置恩师于死地?” “视作亲子?他是把林唐那个废物当成亲子吧!我什么都比那个废物强,当年就因为他一句嫡长为尊,这爵位便成了他林唐的。那个废物一把火烧了粮草,季奉安只想着保他,可有为我的仕途想过?”林晋对上那双眸子,见到那眼白中爬满的血丝,终是仰天大笑,如同黑鸦嘶鸣,令人不寒而栗。 “我只不过比那个废物晚出生两年,我也是他们夫妇的嫡出亲子,可你说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比那个蠢货强,就因为他比我长两岁,便要什么都紧着他,老头帮他谋了官位,还要让他袭爵,他可曾想过我半分?” 他不服,他明明什么都比林唐那个废物强。宣帝在位时,父亲为林唐留了官职,却是让他自己考取功名。 就连当时京城动乱,林家拼死把林唐送出了京城,而他却只能在深幽的地窖里苟活。 老头明明做好了殉城的准备,却仍什么都没替他打算,连封遗书都没留下。 当年林家不是没有人反对林唐袭爵的,可就因为季奉安,他什么都没得到,只能寄人篱下。 就算后来他靠着自己的本事一路科举高升,母亲每日就知道守在老头灵前,眼里根本没有他这个儿子,没有夸赞过他半分。那个废物闯了祸,连累整个林家,连他的仕途都要受阻,季奉安却还想着维护那个废物。 冯霆不可置信,“就因为这个,你就要杀了季老?” “不然呢?”终是目眦尽裂,面部狰狞,露出青面獠牙,“他们也不过是虚伪的小人罢了。你问问他们,就那么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蠢货,值得吗?让这么一个废物袭爵加官,他们就不怕有朝一日会毁了林家,会祸及我!他们不该死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