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见过她如此无辜可怜的表情,不知为何,愈发觉得稀罕,稀罕的不得了。 他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盯着天上一颗闪烁不定的星星,掩起微微勾起的唇角,说道:“马上就要放烟花了,看完再下去。” 卫明姝刚准备说什么,便看见远处皇宫的方向轰隆一声巨响,焰火于寂静的长空升起,大朵在黑夜里绽放,绚烂夺目。 “郎君你看!”卫明姝朝那方向指了指,那点担忧心绪都被抛在了脑后,“好漂亮啊!” 她从来没在高处看过这焰火—— 只见漫天璀璨,不见高墙深院。 卫明姝缓缓闭上双眼。 往年这个时候,她都会在漫天焰火下许愿,今年自也不例外。 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待最后一朵焰火消散于天际,卫明姝从他身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摆,摇摇晃晃走到梯子前,咬了咬唇瓣,“郎君扶着点梯子。” 卫明姝站在屋檐边上,来回换着脚,却始终没有迈出步子。 上去容易,下去却着实有些困难...... “郎君,要不你先下?” 卫明姝半晌没有得到回话,刚准备回头,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要什么劳什子梯子?” 还没听清,卫明姝便感觉双脚腾空,被人打横抱起,自屋檐上一跃而下。 “!!!啊” 不远处,冬画等人齐聚于兰芝的房间内,几个小丫鬟和追影正聚在一起打叶子牌守岁。 因着有五个人,便始终有一个人坐在一边旁观。 追影正搬了把凳子看兰芝打得起劲,敏锐地听到一声尖叫,“什么声音?” 兰芝竖起耳朵听了听,视线又回到牌上,见怪不怪,“小姐和姑爷又在闹吧。” 秋莹闻言,却是一顿,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要备水?” 兰芝顺手又打出一张牌,“不用,姑爷能自力更生的。” 冬画也找补,“是啊,况且都这么晚了,姑爷向来疼惜小姐,应当...不会吧?” 几个小丫鬟商讨过后,一致决定继续在屋里打牌。 —————— 翌日,两人从卫家出发去往皇宫。卫明姝难得穿了身绯红色袄裙,此时精神尚好,因着今日起的晚,眼睛都透着亮。 沈轩却是站在她身后,目光幽幽。 她那张闺床熏着好闻的花香,着实令人过于陶醉,那帐幔都是水芙蓉色的,处处都还是未出阁少女的气息,昨夜睡在那张床上,很难不动些别样的心思。 他也向来不会委屈自己。 央求一番,却都被姑娘以今日要进宫的理由婉拒,最后只能死皮赖脸贴上去。 结果便是,自己被姑娘踹下了床...... 心里正愤愤着,只见兰芝拿出那熟悉的白色小瓷瓶,倒出那颗药丸,“小姐今日去宫宴,吃一粒吧。” 兰芝至今还不知道这药丸具体是做什么用处。 卫明姝伸手接过,却是想到什么,下意识看了眼沈轩,只见沈轩抿了抿唇,看向那粒黑色的药丸,神色复杂。 一只大掌夺过那里药丸,从兰芝手中要来那白瓷瓶,将药放了回去,“撑不住再吃。” 卫明姝妥协,同沈轩坐着马车前往宫内,先去兴长宫拜见了太后。 二人到时,淑妃正抱着五皇子来给太后请安。 五皇子才不满两岁,刚学说几句话。前一阵刚学会叫皇祖母,太后甚是欢喜,这几日便常唤淑妃领着五皇子来兴长宫坐坐。 宫女引着两人坐在寝殿内的椅子上,淑妃抱着五皇子,指向卫明姝道:“那个是表姊,叫阿姊。” 五皇子张口,咿咿呀呀说了一串,也没说明白。 太后却是呵呵地笑着,眼角都笑出了些褶皱,目光落在卫明姝身上,“你们成婚也有些时日了,明姝是不是也该有动静了?” 卫明姝愣了愣,似是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落在自己身上,只听淑妃也应和道:“是呀,明姝身上也该有些动静了,早些给沈家添个后要紧。” 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转头向男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这事怨我。”沈轩接道:“我们还年轻,想着出去到处走走,便刻意避开日子。” 太后闻言,训斥了两句,“你看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们家就你一个,明姝今年也十八了,是时候准备着了。” 沈轩趁人不注意,覆上卫明姝手背,似是安抚,见太后还打算继续往下说,转而问道:“圣上龙体如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