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垂下视线,避开与人对视。 别说是十天,她八天也可以。 梁境安:“哼,我看你们都疯了。” “舅父息怒,我着急成婚,那也是因为你,舅父你独身一人这么多年。想必我外公外婆,我母亲在天之灵,都会为你担心。我现下早日成婚,他们也算聊有安慰。” 梁境安:“……” 林溪诚恳道:“舅父,您哪怕不成婚,也要有个儿子……哪怕是个女儿都好,不至于让我们梁家断后。” 有了儿子,当上皇帝就不怕老了弹压不住群臣。 女儿也成,反正大概率比她强。 底线在地狱的人,位居高位诱惑太大。 她太爱财帛,怕变成兄长和身边人讨厌的模样。 不过,她大约永远不会坠入地狱,兄长一定会拉着她。 踏雪咳嗽了声:“小姐说得很有道理,国公爷自己不成婚,难道就不许别人成婚。” 梁境安:“……” 头都大了,现在有点明白,踏雪为什么说,她是那些朝臣命中的劫难。 “是谁教你这么说话的?”竟然反过来催我快成婚生子。 林溪一脸坦然:“我这么聪明,自己琢磨的。” 与其争论不休,不如主动进攻。 梁境安深吸一口气:“踏雪说的没错,我是小瞧了你。” 林溪心里轻哼一根。 踏雪还好意思告我状?哼,她反省自己吧。 出门永远站在后面,还几次把脸涂黑了,说不想抢大小姐光。 在外面几乎不开口,信奉低调才能方便办事。 说才不要像京城官眷的管事,人人皆知的厉害。 一名不文方便办事,闷声就把大事干完了。 什么御史大夫养马。 什么永宁侯府世子不能生,但他媳妇还是怀孕了,全家除了世子都很开心。 这些都是踏雪那做客,搜罗来的秘闻。 林溪其实不太想听,是踏雪太叛逆,一定要说。 毕竟她千辛万苦得来的消息,没人分享快憋坏了。 听完太多八卦,不去找人交流是挺难受。林溪就去和太后说了一些…… 别的官眷命妇,都在太后这里拼命表现自己,林溪根本不装。 简直不要太放松了,因为知道玩不过脑子,干脆大脑空空做最真实的自己。 太后听完也相当震撼,每次一激动,半个月的木鱼都白敲了。 如今想她来,又不敢让她常常来。 林溪颇有微词,不过她不说。 说了不会少块肉,踏雪是她第二个脑子,没有真的会很难受。 梁境安四处望了望,最后和旁边的单武控诉。 “你说说她这个人,就像倔驴。” “不像。”话音一顿,单武又说,“像泥鳅,每次都能飞速溜走,还能搅浑水。” 梁境安:“……” 林溪:“你不想说话可以不说,不怕哪天被人毒哑了吗?” 单武:“我话少,毒哑了不打紧,我还可以写字。” 林溪:“……” 谢谢你的好心,但请不要这么好心。 —— 梁境安刚抵达京城,不多时,皇宫里的周帝便收到了消息。 他屏退了其他人,一心一意等着英国公进宫。 君臣好好叙叙情谊。 心里难免得意,国公爷特意赶到他生日这天来,他们真是对千古圣君和闲臣。 不想等到晚上,宫门下钥,梁境安还未出现。 只是差人回了话,说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