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说:“要不我还是走吧,对不起,我……” 温淮期:“你的司机还在吗?” 盛西浔呃了一声:“走了。” 温淮期看了眼窗外:“雨还在下。” 盛西浔低下头:“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他表面大大咧咧,脑回路也不太正常,但出乎意料地会看人脸色。 温淮期还觉得盛西浔还挺敏感的,和他外在的形象完全相反。 盛西浔的成长环境明显和自己不一样,在宴会上温淮期也挺黎小栗这个情报贩子提过。 说盛西浔家里很和睦,不像岑观的亲爹岑家那么复杂,对方也很明显是那种被宠爱着长大的人。 小少爷娇纵也没什么,因为想要什么有什么,对这种破房子好奇可能不会超过三分种。 温淮期摇头:“是我招待不周。” 他说得淡淡,又催促盛西浔先喝掉姜茶,然后起身要去关煤气灶。 房间很小,盛西浔坐在床沿。 温淮期就坐在书桌前,两个人的腿相互错开,起身的时候难免碰到。 盛西浔攥住温淮期的衣角,喂了一声:“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淮期转头:“什么?” 盛西浔抬眼看他,“我没说你家里不好。” 温淮期:“你是没说,怎么了?” 姜茶喝得盛西浔都有些热,他捧着杯子,微微抬眼看着温淮期,眼眸好像被雨水湿润,让人忍不住回望过去。 盛西浔:“我怕你觉得我觉得……觉得……” 他不知道怎么说,感觉怎么说好像都有自己看不起温淮期的意思。 温淮期却听出来了:“我没那么想。” 他反过来问盛西浔:“有人觉得你看不起他,然后欺负你过么?” 他简直敏锐到可怕,连盛决都不知道盛西浔有过这样的时候,但才认识一周的温淮期却能一针见血地指出盛西浔的从前。 盛西浔抿了抿嘴,他垂下眼,盯着姜茶的茶面,热气袅袅,熏得他眼眶都酸了。 温淮期的衣服都带着洗衣服的味道,哪怕衣服是旧的,却给盛西浔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盛西浔低低地嗯了一声。 温淮期坐到了盛西浔身边,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这没什么好哭的,是他们不好。” 盛西浔吸了口气:“我没哭。” 他怎么会哭呢? 明明已经过去好久了,出院后他还吃了一顿大餐。可盛西浔试着去理解,却发现那种心情一旦随着回忆牵扯,浮现出来的时候还是。 难过、难过和好难过。 学校里的事他对盛决向来是报喜不报忧。 私立高中学生小团体也很多,转校生盛西浔和岑观是最后来的,凑在一起却被孤立了好一阵。盛西浔性格开朗,岑观暴躁很多,但开朗和暴躁的人也会有心事。 在某一瞬的难过能延长很久。 在这个大雨滂沱的秋夜,在温淮期的床沿,他居然想哭。 温淮期:“那要我给你擦眼泪吗?” 他的声音明明偏冷,此刻却温柔得盛西浔情不自禁地要靠近一些,他别过脸,说:“才不要。” 温淮期:“那还走吗? ” 他看了看外面的雨:“大不了去外面再湿一次。” 盛西浔低声问:“你会觉得我很麻烦吗?” 温淮期摇头:“是有点娇气,但可以理解。” 他的刘海还是一缕缕的,两个人坐得很近,靠在一起的部分温度传导,好像能让情绪升温。 盛西浔不可置信地说:“娇气?怎么可能!” 隔了一会他想到自己的臭毛病,又蔫蔫地点头,又问:“那我可以不洗澡吗?” 温淮期:“那你睡地上。” 盛西浔:“不要。” 他看向温淮期:“你好狠心。” 温淮期点头:“那我去找个防滑垫铺在地上,你洗澡的时候尽量看天花板。” 盛西浔喂了一声,非常不赞同:“谁洗澡不看自己身体啊。” 温淮期也笑了。 正好这个时候盛西浔手机响了,是盛决的电话。 盛决问:“你到学校了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