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摸, 枕边就没人了。 他打开门出去, 温淮期正抱着猫坐在沙发上, 老太太走来走去, 听见动静喊了声盛西浔的名字。 温淮期有点诧异:“你怎么这么早醒了?” 老太太:“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还要瞒着我吗?” 温淮期有点无奈, 他额头包着纱布,眼皮短暂包的纱布还没拆掉,看上去怎么怎么虚弱,导致老太太想说他几句都说不出口。 盛西浔刚走过来就被老太太抓住手。 姥姥:“小浔有受伤吗,这大过年的,见血光多不吉利,你让姥姥看看。” 盛西浔摇头:“我没事,是温淮期……” 温淮期还试图和盛西浔眼神交流,但被发现,被老太太拍了一下肩膀。 他嘶了一声,但姥姥到底是看他长大的,知道温淮期平时什么样。 姥姥:“这叫没受伤?” 温淮期别过脸,咳了一声:“没有。” 但他看上去实在是可怜,总是让人不知道怎么数落他。 盛西浔只是听过温淮期和温明荣打过架,老太太是真的见过那个场面的。 父子仇重到要动刀地步,听起来都荒唐。 卫生院的人看到都觉得可怕。 现在人死了,知道的人都得说一声死得好。 姥姥:“你们明天就要出门了,这件事我来处理。” 温淮期刚喊了一声姥姥就被瞪了一眼。 老太太今天特地换了一身新衣服,头上的发卡都是红花,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吃什么席。 这种事在别人眼里是正月晦气,对她来说也算大喜,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异常抖擞。 盛西浔迟疑地问了一句:“姥姥你可以吗?” 老太太摸了摸自己的红花发卡,盛西浔发现对方连发型都换了一个,竟然还内藏辫子。 是不是太容光焕发了姥姥。 姥姥:“我以前就骂过那个畜生坏事做尽,居然还有脸说给我送终,到底谁给谁送终。” 她口气爽得要死,听得盛西浔抽了抽嘴角。 他看向温淮期,温淮期笑得很是小心,估计是嘴角还疼,不适合大笑。 但他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盛西浔:“那我给您打个车?” 人都送到火葬场了,温淮期回来就等着今天排队领号火化的。 车主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警察那听说了这父子俩的事还心情特别复杂,半夜还陪了温淮期一路。 得知对方这种环境长大不仅自力更生还上的名牌大学更是震惊。 今天还说要来接他。 温淮期把对方的电话给了姥姥:“我和我妈也联系过了。” 姥姥点头:“你妈也应该过来看看那个畜生的下场。” 又说了几句,老太太就下楼了,温淮期被扼令在家休息,姥姥是盛西浔送下楼的。 盛西浔上来的时候正好温淮期在打电话。 能听得出是对方的妈妈。 温淮期坐在沙发上,仍然保持着抱着猫的姿势。 他是一个平时坐着都不会靠在靠垫上的人,岑观曾经在自习室有幸见过,觉得温淮期这种人实在不懂享受,又背地里问盛西浔跟温淮期在一起很辛苦。 但盛西浔没觉得会。 温淮期就是绷了太多年,不知道怎么玩,怎么放松。 也就是这样的驱策,才让他走到今天的程度。 他的父亲本来会是他的累赘,也曾经做过他岌岌可危人生里最后的一根稻草。 现在稻草灰飞烟灭,温淮期只会越来越好。 就是他跟亲妈打电话原来是这样的啊…… 盛西浔忍不住打开相机偷偷录视频。 温淮期靠着靠垫,怀里的小猫耳朵被他翻来覆去地捏,看得出来力道不大,但也□□得有些惨。 对方的手本来就很好看,窗外的光洒进来m.IYIguO.nEt